砰！

黑洞洞的槍口噴出火光，打斷了林昊沒說完的話。

不對！

林昊竟然還在說話，只不過被槍聲掩蓋了：“殺人者人恆殺之。”

項天南傻呆呆看著，正在說話的林昊。

他明明開槍了！

以雙方如此近的距離，不存在沒有擊中一說，除非……

林昊抬起胳膊，慢慢攤開右手。

鐺……

伴隨著清脆地聲響，黃橙橙的彈頭落在地上，那聲音彷彿手槍的撞針，撞在項天南心臟上。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很多事。

為什麼兒子掉包手雷，竟然沒能殺死林昊？

為什麼在不多的接觸中，林昊對他都表現出絕對平靜，即便被槍指著腦袋，也能波瀾不驚？

此時他更加知道，即便自己從沒有輕視對方，卻依然大大低估了對手。

“一支手槍想殺我師父？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周建兵當即掏出手槍，指向目瞪口呆的項天南。

“不用了。”林昊輕輕搖頭。

呼啦一聲！

林昊話剛落音，成群結隊的持槍警察衝進來，瞬間把項天南團團包圍，十幾支槍紛紛上膛。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特警大聲吼道。

“林昊，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沒拿我當回事？”項天南吶吶道。

“你說呢？”林昊不答反問。

“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

周建兵一臉鄙夷的笑，冷然道：“師父在商場上打敗你，就是要透過你擅長的領域擊敗你，你以為師父沒有其他法子對付你？就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一句話能讓你全家死光，不自量力！”

“哈哈哈……”

項天南突然放聲狂笑，同時舉起手裡的手槍。

砰！

槍口抵在太陽穴上，伴隨著一聲清脆槍響，鮮血混著腦漿噴出，灑落滿地。

他，自殺了。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可惜……

當他真正看清一切的時候，事態已經沒有轉圜餘地。

與其被警方拘捕、審訊、定罪，承受世人的唾罵最後被槍斃，或許……自殺是更好的選擇。

餐廳大門外。

林昊跟大家陸續道別，先把經歷了這次事件，心驚膽戰的董事們送走，然後是幾個家族的人。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可沒打算立刻就走。”

柳鈺自然沒有嚇到，一臉笑意：“明天把何不凡叫上，咱們再好好喝一杯，跟這些人喝酒……不痛快！”

當然不痛快了！

酒量不在同一個層次，而且有很多話不方便說，畢竟那些是普通人。

“明天……怕是不行。”

林昊搖搖頭，轉而笑道：“電影還剩最後一場，一天就能拍完。要不這樣，你先在汴州住一天，我明天把電影拍完了，趕在晚上之前回來。”

“也行，不差這一天半天的，我今晚就住這裡了。”柳鈺笑道。

他們用餐的這家餐廳，隸屬一家五星級酒店。

該走的都走了。

林昊跟柳鈺告辭之後，朝酒店門口路邊走去。

由於是搭直升機回汴州的，所以沒有開車過來，本來周建兵還說要送他，卻被他婉言謝絕了。

周建兵跟周英豪一起，總不能把長輩丟下吧？

突然！

林昊剛鑽進計程車，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號碼，他按下接聽鍵：“琳琳，這麼晚了……什麼？！”

結束通話電話，他深吸了一口氣：“師傅，不去天域香榭小區了，送我去……”

汴州郊區。

當林昊從計程車裡下來，順著路邊的荒野走去，一直走到江邊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兩個人。

一個是夏琳琳。

她這麼晚了來郊區江邊幹什麼？

只因……

她身旁站著一個女人！

沒錯，之前電話是夏琳琳打的，原因是有一個陌生女人，用她無法抗拒的強勢，逼她離開生活多年的城市。

面對強迫她無能為力：她過完年才十七歲，社會閱歷和心智很不成熟，關鍵她身邊有太多，可以被要挾的東西。

比如父親。

比如師父。

當她發現無力對抗時，只能求助於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