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南月馥呆若木雞。

沒有血緣關係！

她，只是秋連城利用的棋子！

難怪……

難怪有幾次，當自己說出喜歡林昊，哥哥會那麼激烈的反對，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你不是我哥……”

南月馥臉色慘白，原本站在南星樓身旁的她，不斷後退跟他拉開距離，眼神從一開始的錯愕震驚，變成了無以復加的憤怒：“你們都在利用我，秋連城那個老匹夫，把我當成棋子……”

儘管她如此辱罵先祖，南星樓也沒有說什麼。

站在她的立場，出聲辱罵還是輕的，挖墳鞭屍都沒問題。

“這些就是真相，你有什麼打算？”林昊看著她。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恨你！”南月馥淚如雨下，對南星樓嘶吼。

“說完了？”

林昊一步步朝她走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恨秋門主我能理解，但你有什麼理由恨星樓？你知道，他曾經在我面前哭訴嗎？因為他做不到。”

“做不到什麼？”南月馥咬牙喝問。

“你身上是他的血緣，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他已經把你當成親妹妹，秋門主的遺囑他做不到——可是，要想替秋氏滿門復仇，他又必須那麼做，你知道他內心的痛苦嗎？”

“那我的痛苦呢？！誰知道？！”

“知道真相的人，永遠比不知道的人痛苦，他痛苦了十三年。”

“可是……”

“不知道的人是幸福的，死去的也是幸福的，因為人死了就不用管了，他呢？”

林昊深吸一口氣，指著低頭不語的南星樓，對南月馥喝道：“他一個人，要揹負秋氏滿門的深仇大恨，還要面對那種兩難抉擇，此外這麼多年以來，他有沒有把你當成棋子，有沒有對你有絲毫不軌，你當真看不出來嗎？我承認，在這件事中秋門主有私心，然而星樓有什麼錯？”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至少……他該告訴我真相！”

“事關秋氏滿門大仇，他能把秘密說出來？說出來之後，你又會是什麼反應？更重要的是，他把你當成親妹妹，他無法承受你知道真相後，很可能離他而去的事實！”

“我……”

“俗話說，生恩沒有養恩大。”

林昊看著她，繼續說道：“你雖然不是秋氏子孫，但是秋門主當年選擇你，說明你的家人跟秋氏一族，必然是處於同一陣營，如果當年沒有選擇你，你早就已經死了。十三年前你才幾歲？星樓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他卻像父母一樣把你養大，這中間他受了多少苦？你可曾替他想過？”

南月馥眼神中的恨意，在林昊的剖析中逐漸消散，到後來她已經熱淚盈眶。

人心都是肉長的。

這件事，是秋氏先祖做出的決定，南星樓只能被動接受，跟他又一毛錢關係嗎？

他那些年撫養她的辛苦，多年來內心的痛苦掙扎，豈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哥……”南月馥淚如雨下。

“……”

南星樓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喊我什麼？”

“哥！”

南月馥再也控制不住情感，哭著飛也似的朝他跑去，一下子撲進他懷裡：“哥！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不管怎麼樣，你永遠都是我哥，永遠都是……”

這些年的疼愛是假的嗎？

這些年的照顧是假的嗎？

有一些東西可以作假，但他在她身上傾注的親情，就算是傻子都能感受到，那是絕對做不了假的！

不管秋連城當年做了什麼，也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南星樓對她的感情，是源於血脈的親情，而且毫無保留。

看著兄妹二人和好如初，林昊心裡總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