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哼哼著看著老戰友,撇嘴道:“我家那丫頭,短短時間連升幾級,都是那小子的功勞。你家的小子呢?建兵前些天不也立了功?聽說,建兵還在跟那小子‘學手藝’呢,當我不知道是吧?”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這樣的話……將軍!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哈哈……”麻秸突然拿起棋子。
嘎!
狗蛋傻呆呆的看著棋盤。
半晌,他回過神來抓起棋子丟向麻秸,怒道:“你個老不死的!棋子被你偷換了,你的馬根本不在那!”
“你抓住了麼?沒抓到就是我贏,這叫偷樑換柱,哈哈哈……”
“你個老混蛋,幾十年都這樣,每次要輸了就耍賴!”
“好了好了。”
麻秸抬手製止,神情變得鄭重起來,沉聲道:“昨天那種情況,咱們是不能直接出手做什麼的,可現在嘛……可兒那丫頭已經造好了勢,也該是錦上添花的時候了,別告訴我你沒準備。”
狗蛋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光,陰測測的怪笑道:“姓王的小王八蛋,藉著孫老狗的勢想報仇,順便還靠到孫家那邊去了,他以為能一箭雙鵰,嘿嘿……這裡面的道道他懂多少?跟老子玩,他還嫩了點!”
說完這番話,他對身旁的中年人擺擺手,說道:“二子,可兒那邊應該差不多了,該我們做點什麼了。”
“爸,我這就去辦!”中年男人恭聲應道。
“你也去。”麻秸同時對自己的兒子下了命令。
“是!”
“記住!”
麻秸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利用好這次機會,務必把姓王的小王八蛋滅嘍,想靠著孫家?白日做夢!”
兩個中年男人快步離開,兩個老頭又重新擺開棋盤,一副大戰三百回合的架勢,雖然他們棋藝其實都很臭……
一棟牆壁上攀滿馬山虎,入目處被碧綠所充斥的古舊小樓裡,一個體型略胖的老頭坐在太師椅上。
身旁的茶几放著一盞茶,可是茶湯早已冰冷。
突然。
孫振興從外面走進來,站在老人面前,眉頭緊鎖:“爺爺,情況有點出乎意料,衛生廳那邊……”
“我知道了。”老頭打斷他的話。
“鄭中源那邊沒敢動,王徵城打電話給我,問接下來怎麼辦?”
“別跟姓王的小子聯絡了。”
“啊?!”
“棄子。”
“什麼……爺爺,您是不是搞錯了?”
孫振興一臉震驚之色,急道:“他們請命又能如何?雖然宋家和周家摻和進來了,警方那邊不方便有動作,可是咱們法律上佔著理。讓他們站那請命就是了,根本影響不了結果,林昊犯了法就得罰,放哪裡都是我們的道理,您怎麼……而且,王徵城投到咱們這邊,怎麼說放棄就放棄呢?”
老人終於睜開了眼睛,死死盯著孫子:“你是不是覺得,咱們只要佔了法理,就一定能贏?”
“難道不是嗎?”
“不是。”
深吸了一口氣,老人眸子裡閃爍著憤怒的神采,咬牙道:“一定是宋家那條老狗出的主意!那個老不死的太絕了,昨晚我也以為贏定了,可現在……大勢已去,再不棄子就不止是丟一個王徵城了。”
“為什麼?”
“民意。”
“民意?”
“振興,你還是很不錯的,可畢竟年輕了些。”
老人起身拍了拍孫子的肩膀,轉身朝裡間走去,身後丟下一句話:“一旦民意形成了江河,法律就會變得不堪一擊,沒有任何一個上位者,敢抗衡無數民眾的怒火,否則就是自取滅亡。一個刁民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刁民,其中還有背景不尋常的人撐腰……你說林昊犯了法,可千百刁民把他當成神,你能奈何得了他嗎?王徵城完了,他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我可不希望孫家被拉下水,明白麼?”
孫振興終於明白,宋家和周家昨天沒有任何動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實則暗中卻來了這麼一記毒招。
民心所向!
大勢所趨!
他知道爺爺說得對,在宋可兒、周建兵等人的帶領下,原本微不足道的刁民,足以形成翻江倒海的巨浪。
任何擋在巨浪前面的人,都將被碾得粉碎屍骨無存,孫家絕對不能繼續站出來,否則就是自找苦吃。
“林昊……”
他眸子裡閃爍著,憤怒而又無可奈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