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患那種病?”張伯濤快步走過來,忍不住皺眉問道。
艾滋病!
儘管身為醫生的張伯濤知道,這種病的傳播途徑不止一種,但大多都是透過那種途徑感染的。
“我爸爸……”
少年緊緊抿著嘴唇,低聲道:“他為了給我籌學費,這些年經常賣血……”
果然。
原來是因為黑市賣血,衛生條件不過關感染的。
“來醫院看病就要交錢,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規矩,不過……規矩是規矩,人情是人情。”
張伯濤輕輕嘆了口氣,對少年說道:“我捐一萬。另外,我會向院方提出,部分減免治療費用。”
作為西醫部的領導,他的收入是非常高的,一萬塊錢對他來說不算太多,林昊看向張伯濤輕笑道:“押金已經交了,不用了。”
“那十萬塊只是押金,後續治療的費用,比押金還要多!”張伯濤神情鄭重。
“我捐5000。”
“我捐3000。”
跟張伯濤一起過來的,幾個西醫部的專家,看到林昊和張伯濤都帶頭了,立馬紛紛主動認捐。
這下子,直接帶動了其他醫護人員,乃至更多看熱鬧的患者。
雖然其他人不可能動輒幾千上萬,大多都是幾十塊頂多幾百塊,可畢竟也是一份心意不是?
少年在哭。
沒有聲音的那種哭泣,任憑淚水從眼中滾落。
他沒有忘記林昊之前說的話,男人不應該下跪,所以他不停的朝那些,捐款的醫護人員和病患鞠躬。
“留在外面等訊息。”
林昊看了少年一眼,對張伯濤說道:“張主任,既然押金已經交了,還是儘快開始治療吧。”
前後不到十分鐘。
以張伯濤為首的幾個西醫部專家,包括林昊全都換上了手術服,快速朝手術室那邊走去。
由於艾滋病導致免疫力消失,進而感染疾病導致多器官衰竭,這不是某一個方面的疾病,而是涵蓋了多個器官的複雜手術,因此一個醫生主刀是不夠的,必須多個醫生聯合進行手術。
手術室裡。
除了患者躺在手術床上,旁邊已經有幾個實習醫生和護士嚴陣以待,準備好了一些列手術工具和儀器。
突然!
林昊一眼就看到,站在手術檯旁的幾人中,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儘管口罩和手術帽遮住半邊臉,他還是能輕易一眼認出,正是數日前搬離出租房的蘇慧。
蘇慧也看到他了。
四目相對。
她趕緊把頭騙過去,眼神看起來很複雜。
當日,她是趁著林昊那晚沒回去住,連夜把自己東西搬走的,這種不告而別讓她心存歉疚。
可是……
她又該如何當面告別呢?
“蘇慧,病人情況怎麼樣?”張伯濤趕緊問道。
“心肺功能明顯衰竭,腎臟也有衰竭跡象,血壓和脈搏都很低,呼吸急促且虛弱,情況很危急!”
“諸位!”
張伯濤目光掃向,幾個跟他聯合手術的專家,沉聲道:“就按照之前擬定的方案,準備開始!”
他這邊剛準備開始手術,林昊突然出聲了:“張主任,您對手術有幾成把握?”
“這……”
張伯濤一愣,無奈的搖搖頭:“病人免疫力幾乎完全喪失,先不說手術本身難度極高,即便手術成功恐怕也……”
很難!
免疫力幾乎完全喪失的情況下,伴隨著大型手術的巨大創口,很可能造成更嚴重的感染,所以張伯濤也沒幾成把握。
他是享受特殊津貼的專家,他醫術高明是沒錯,但有句話叫做藥醫不死人,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我有個提議。”
“說!”張伯濤眼前一亮。
“雖然我對西醫瞭解不多,但基本常識卻知道一些,HIV本身不存在致命病理,它的威脅來自讓患者喪失免疫力,對吧?”
“沒錯。”
張伯濤點點頭,這是比較常識性的知識,別說是醫務工作者,很多普通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得到肯定答案後林昊笑了笑,繼續說道:“那麼,如果患者重新獲得免疫力,結果會怎麼樣?”
艾滋病的致病機制就是讓患者喪失免疫力,一旦患者重新擁有了免疫力,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