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山當場就驚呆了,傻愣愣地看著林昊,半晌才吶吶道:“剛才就是開玩笑,這種事……”
“薛老,我沒開玩笑。”
“你說真的?”薛東山瞪大了眼睛。
“這《靈樞九針》原本就屬於古華國中醫界,又不是我林昊一個人的,我倒希望會的人越多越好,那樣就能救更多病患——之前薛老沒說,我總不能主動說,畢竟……擔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周建兵要跟林昊修煉武學,林昊一開始根本不答應。
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武者。
武學就是他的根本,那才是真正密不外傳的,但是《靈樞九針》卻不同,只是他眾多輔助技能中的一種,就跟他會開車、會彈鋼琴一樣,既然不是武學這種秘密,他壓根就沒當回事。
只是他沒有主動教給薛東山。
原因很簡單。
薛東山是中醫宿老前輩,一身醫術造詣極高,他要是主動教對方,就等於說薛東山不如他——人家需要你來教?
那種吃力不討好,沒好處還得罪人的蠢事,他才不會去做呢。
聽出他的話意,薛東山差點後悔的撞牆:他不主動提出,是因為他以為這種密學,人家根本不可能外傳,自己不該提出那種過分要求,結果林昊根本就不敝帚自珍,而是擔心自己的面子才不說。
早知道……
只要能學到《靈樞九針》,誰還在乎什麼面子啊?
“林昊,我……”
薛東山激動的直髮抖,突然他雙手抱拳彎腰,當眾朝林昊鞠了一躬,差點沒把大家嚇死。
“薛老!”
林昊趕緊扶住他,急聲道:“您這是幹什麼?不管年齡輩分還是其他,我可受不起您這一拜!”
要知道,薛東山看起來不到八十歲,那是因為高明的中醫都擅長保養,他實際上已經快九十高齡了。
讓一個小百十歲的老人給自己鞠躬,這種事林昊絕對幹不出來。
“這一拜,你一定要受!”
沒想到薛東山無比固執,他神情非常沉痛:“古華國中醫式微啊!你可知為什麼?一是西醫見效更快,在快節奏的今天,很多病人都選擇西醫。另一個就是,古華國的門戶之見太深,很多中醫絕學都不外傳,只在自己家代代相傳,以至於大量絕學最終失傳——林昊,你能如此深明大義,把《靈樞九針》這等絕學傳給中醫同僚,這……我不是自己謝你,而是替古華國中醫謝你!”
林昊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任憑薛東山90度的一躬。
不僅僅是薛東山,包括他那個身為中醫部主任的弟子,以及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來自中醫部的高層醫生們,無一例外全都朝林昊鞠躬——他們必須得這麼做,不然就是對薛東山不敬。
林昊如同一棵勁松站在那兒,一群中醫部領導們給他鞠躬。
這是何等場面?
無數目光投向這邊,那種震驚遠遠超過,林昊和蘇慧出場時所帶來的震撼,其中混雜著一束蝕骨嫉恨。
王思明緊緊握住拳頭,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西醫部主任、中醫部主任和德高望重的薛東山、甚至是醫院院長,這些人全都主動跟林昊打招呼。
現在呢?
中醫部那幫老頭老太,甚至當眾給林昊鞠躬!
那個王八蛋憑什麼?
他何德何能?
就在這時,輕柔的音樂聲突然響起,剛好八點舞會開始……
林昊如此‘無私偉大’的行為,不僅讓中醫部同仁感動萬分,也讓張伯濤和江淑珍夫婦無比欣賞。
儘管夫妻倆都是西醫,不一定知道《靈樞九針》的價值,但從薛東山的態度也能看出端倪。
可以說,憑藉這麼一種絕學,林昊完全可以廣招門徒,藉此賺取無數金錢,可他卻不求回報無償奉獻。
這是何等風骨?
這是何等氣魄?
這是何等無私?
特別是在張伯濤心裡,都快把林昊當成偉人了。
什麼樣的人才能稱為偉人?
只有能力是不夠的,還需要無比高尚的品質,在張伯濤看來林昊具備這種,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品質。
當然,他們要是知道林昊的真實想法,可能就不會這麼想了。
對他們而言,這《靈樞九針》簡直是醫道至高絕學,然而在林昊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