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風氏在內，九族皆是恩將仇報之徒，九族不但做了最無恥的事，時至今日依然清剿夏族後裔，恨不得將所有夏族子孫，殺個雞犬不留。

林昊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

原因已經很明顯。

他說得沒錯，既然她是風氏一族後裔，日後只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更何況，以九族對夏族做的那些事，林昊利用風瑾樞這件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他有足夠的理由替夏族復仇！

“夏族過往太過悽慘，如今更被當魔族清剿。”

黑風輕輕搖頭，轉而看向林昊：“本座雖跟夏族無恩無怨，卻是替夏族有些惋惜的，所以……主動交出那四件聖器，本座當不會取你性命。”

九族滅了夏族之後，篡改歷史矇蔽民眾。

以至於，九州民眾皆把夏族當做魔族，但是九族無法篡改獸族傳承，獸族高層對內情瞭如指掌。

嘎！

林昊心裡咯噔一下。

拿聖器換命？

“前輩可知，這裡是人族領地？”林昊在爭取一線機會。

這裡已經遠離森源峰境。

那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風來到這裡等於是，侵入了人族的領地。

“哈哈哈……”

林昊話剛落音，黑風哈哈大笑起來，隨著笑聲戛然而止，他淡淡說道：“此處乃天震候轄地，要不……你讓風明玦過來，看他敢不敢驅離本王？”

狂妄！

這傢伙簡直狂妄到了極點！

可問題是……

他之所以敢誇下海口，是因為擁有足夠的資本：顯然，就天震候那麼點實力，黑風壓根沒放在眼裡——就算天震候身在此地，也不敢對他怎麼樣吧？

顯然，這對黑風毫無威懾力可言。

“小子，別讓本王發火。”黑風有些不耐煩。

“等一下！”

沉浸在歷史真相中，一直在天人交戰的風瑾璇，突然站了出來：“前輩，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黑風一愣。

他略微想了想，輕笑道：“反正，你們也改變不了什麼。”

說完他背過身去。

“你恨我麼？”她看向林昊。

“……”林昊沉默。

“或者說，你恨風氏一族的所有人嗎？”

“你想說什麼？”他忍不住皺眉。

“歷史的真相，只掌握在極少數人手裡，不是嗎？”

她臉上寫滿了悽然，喃喃道：“夏族滅亡，已是萬年之前的事情，絕大多數風氏族人，不僅不知道真相如何，也沒有介入那場戰爭——我們，也該死嗎？”

嘎！

林昊愣住了。

其實，他早就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將來有了足夠強的實力，不僅能復興夏族還有能力復仇，那麼……

真要把九族趕盡殺絕嗎？

一直以來，他都是有恩報恩有怨抱怨。

但是！

對一個人也好，對一個團體也罷，這跟對整個九族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個人殺了也就殺了。

九族呢？

那可是數以十億乃至千百億的人！

屠盡九族所有人？

更何況，風瑾璇所說的這番話，他也曾經自問過：九族毀滅夏族至今，已經過去了萬年之久，當年的參與者還剩幾個？絕大多數都已經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