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尋常百姓,也都只是勉強吃飽,面板粗糙黝黑,衣衫襤褸,衛生健康情況實在堪憂。
而那種面板白皙光滑,穿著考究之人,絕非是小地主家能為之……
原本世界民國時代的小地主家中,一年到頭,也就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肉。
這般時代,更是好不了多少!
再加上讀過書,學過禮儀的人,那種神態,容止,就更是不同。
這也是所謂的風姿了!
更不要說此時戰亂之餘,到處一天蕭條荒蕪。
此時,陶小吳能夠一眼看出那馬車上的年輕人,包括其護衛都是不凡。
那馬車上的年輕人自然也能夠看出陶小吳的不凡來。
當下停車,扶軾行禮,道:“這位道人請了,敢問何方人士?哪裡去?
小子虞莊,準備前往鹹安。若是同路的話,還請小子送一程!”
陶小吳微微一笑:“正是前往鹹安,固所願也!”
當下謝過這叫做虞莊的年輕人,就登車而坐。
老實說,這辦事的馬車乘坐起來可一點也都不舒服。
沒有半點避震不說,車輪還是木頭的。
再加上又無硬化路面,更添顛簸,就好像直接坐在輪子上一般!
多坐一會兒,整個人就要散架了!
再加上又無車廂遮擋,貴族士子們乘坐都要正襟跪坐,目視前方等等禮儀。
可謂是受罪!
然而這架馬車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坐起來卻是幾乎全無顛簸,顯然這馬車很是不凡。
陶小吳想起以前在原本世界看過的一則閒文,說是宋代有著前朝傳下來的大駕玉輅,即使狂奔在路上,水放其中,也都不會灑出。
後來此車毀壞,複製的車子卻就沒有這般功能了……
陶小吳神態油然,即使看出這年輕人的不凡,卻也沒有半點拘束之類,就讓這年輕人大生好感,不由得攀談了起來。
這年輕人十分好奇,問東問西。
問陶小吳從哪裡來,一路上各種見聞云云。
陶小吳含笑而答。
他也算是見聞廣博了。
不長時間,就讓這位年輕人對陶小吳的各種淵博知識,感到心悅誠服起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行人路過一處亭舍。“這裡的官吏實在是太糊塗了,百姓衣不蔽體,田中荒廢,到處雜草。
這些官吏不帶著百姓恢復耕田,恢復生產,卻帶著百姓修理亭舍官道。
這當真是不恤民力,自顧己身。簡直太過可惡了!
我若是有著一天……
定然要好好收拾這些亭吏!”
卻是亭舍不遠,幾個亭舍小吏,正在率領一些百姓黔首修整官道路基。
這年輕人忽然怒了,指著遠處道:此時,剛剛天下粗安定。
到處都是荒廢的田地,百姓衣不裹體,面有菜色。
然而亭中小吏,卻是隻顧自己修建亭舍,卻不顧恢復身材。
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憤概!
然而陶小吳聽了這年輕人的話,卻不由得輕笑起來:“我倒是覺著這是好事!”
那年輕人聽到陶小吳這話頓時愕然看過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陶小吳:“先生……”
若非是剛才陶小吳的見識已經讓這年輕人折服,對其十分敬重。
怕是此時恐怕都要怒容相向了!
然而陶小吳卻對於年輕人的不滿,只做不見,輕輕嘆息說道:“天下已經有著太平氣象了啊!
你看這亭舍,看這官道,你以為是什麼?”
年輕人道:“這不就是亭舍和官道麼?能是什麼?
先生,我雖然生長在富貴之家,但是當初也跟著家中顛沛流離,見識過戰亂流離。
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黃口孺子!”
語氣之中就十分不滿。
年輕人麼,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把他們當成小孩子看!
這番話語氣已經很重了!
然而陶小吳呵呵笑著,不緊不慢的說著:“公子你有仁心,關注百姓疾苦,這自然是好事!
不過你知道,我眼中看到的這些官道亭舍,代表的是什麼麼?”
“什麼?”
“是秩序!”
陶小吳看著官道之處那一座新建的亭舍,說著。
這座亭舍顯然在以前的兵災之中,被毀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