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徐宦官見到這麼一幕,臉上笑眯眯的,心中卻是暗道,早就聽說這陽富侯器重這位祭酒,現在看來果一點不假!
心中就已經有了和陶小吳交好的打算……
跟紅頂白,本就是太監們的習慣!
這陽富侯是天子舅父,而陶小吳是陽富侯親近之人,當然是要交好的!
待出了府,這宦官就笑道:“陶君,聽聞你巫術通幽,我有著一事相求,不知道陶君答應?”
陶小吳心中頓時就知道,這個徐宦官也想要和自己拉近關係。
很多事情,有些人覺著,和別人拉關係,是你去給人好處,給人幫忙。
卻不知道很多時候,你請別人幫忙,同樣是拉關係的手段。
陶小吳正有意和這宦官結交,聽了這話,頓時爽朗一笑,道:“徐中官有事只管吩咐,在下能夠辦到的事情,定然不會推辭!”
這徐宦官心量狹窄,聽了陶小吳的話,就有些不悅,你能辦到的事情就不會推辭麼?
這就心中有些少少嫉恨起陶小吳來,宦官生理殘缺,很多都是心理變態,小肚雞腸起來,自然可怕。
不過陶小吳終究身份不同,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強壓下心理的不爽,笑道:“也沒有什麼,就是我雖然入宮服侍天子。
但是想到家鄉親人,心中卻是不安。尤其是父母……唉,當年家貧啊!”
這宦官說著,卻當真湧上一點心酸來。
若非家中貧苦,家中弟妹太多,又怎麼捨得忍心讓他入宮?
雖然當年也曾經深恨父母,然而這一次回來,卻就見到父母都已經去世,這心中滋味,就難以和人言說。
錦衣夜行,原本想著自己在宮中也算是稍稍混出地位,回家能夠風光一把,親口問問父母,後不後悔……
這卻都沒有了機會!
一想到此,心中就遺憾,百味雜陳。
這般說著,呆愣了片刻方才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是衡陰人,其實和陶君都是鄉黨吶。
只是不知道陶君認不認我這個鄉黨?”
陶小吳心中一凜,剛才看著宦官顏色,此時又見他說出這番話,頓時就知道這宦官對自己有看法。
當下就驚喜道:“原來也是衡陰人,這麼算起來,大家還真是貨真價實的鄉黨。在這蘅郡還不算什麼,若是出了蘅郡,這就難道了!
是了,中官人剛才提起家中父母,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辦?我巫裡在衡陰卻是多少有些臉面的,定能將貴官的事情辦的妥妥當當。”
這話在補救之餘,卻也暗暗的有著威脅。當然了,隱藏很深!
這徐中官卻是聽出來,忽然想到,這個巫陶可是巫裡的巫師。
只要是衡陰周圍之人,就沒有不知道巫裡大名的,尤其是下層百姓。
頓時就心中凜然,對於陶小吳有著顧忌。
他家中都還在這衡陰縣,真的惹上巫裡,若是被這些巫裡巫師下手暗害,可就很難說了。
所謂法不加於貴人,他徐中官還算不上貴人,更不要說他的家中了。
雖然有些嫉恨這家人,但是這個時代,誰都知道單人匹馬是活不下去的。都要靠著宗族,互相照拂。
別的不說,他徐中官若是不能混成真正的大襠,死後就入不了天家的社稷龍宮,受不得龍氣庇護。
這就要靠著家族香火供奉了!
更是要從其兄處過繼一子,以供奉自己死後香火。
所以,雖然痛恨家族,卻也要顧及照顧家族。
此刻想到陶小吳在衡陰的勢力,剛才那點壓下去的不悅,頓時就被他給甩飛了出去。
徐中官笑道:“好好好,我求的就是此事。陶君有空,定然要幫我照料一下陰司之中的父母親族!”
陶小吳聽這徐中官的話忽然變得親熱了起來,頓時就知道這威脅起效。
當下拍胸脯道:“一定,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對了,這次可是最好的機會了!
說不定,能夠讓中官人尊父當上一員鬼吏!”
這話說了,那徐中官頓時心動。
若是能夠做上鬼吏,在陰司地位又是不同了。
畢竟他雖然是天家之人,然而龍氣福廕有限。不成宮中大襠,起碼要是中常侍這級數,方才有可能死後入社稷龍宮。
莫要看他這個時候,能夠假借皇權狐假虎威,但是死後,下場就說不定淒涼。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