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陽說:“莊嚴,這你就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了。如果我直接告訴他,他承你的情?這和你告訴他是兩種不同的情況。我告訴他,然後他還以為我跟他哥們了。”
“別說我跟他不是哥們,就算是,我也得避嫌不是?何況了,你告訴他,然後我繼續冷落他,許胖子就會覺得有事還得找你,沒你他跟我搭不上線,這樣才會乖乖說服他家裡人,把單子給你哥,否則你一轉身走了,他翻臉不認人咋辦?許胖子這種人,就得吊著他,就像餵狗,不能讓他吃飽,吃飽的狗就沒有捕獵的動力。這就叫手腕,這年頭啊,世界太複雜了,沒點兒手腕,根本辦不了事。”
莊嚴再一次呆住了。
現在不光是許胖子令自己驚訝,就連面前的李陽也讓人刮目相看。
真的是時光如梭,光陰似箭。
一切都不同了。
當年有些內向靦腆的李陽,這才工作了多久,已經變得鬼精鬼精的。
還有許胖子,同樣也是讓自己大跌眼鏡,堂堂一個動輒吃鮑參翅肚的老闆,可以為了一盤生意,把臉都不要了。
也許李陽說得對。
許胖子根本沒醉。
許胖子是要在李陽面前出醜一次,讓當年被自己揍過的李陽找回場子,讓李陽心裡舒服一些。
這個常年縱橫在生意場上的老闆,又其實幾瓶啤酒能夠擺平的?
莊嚴再次覺得,自己似乎和這個世界脫節了。
“看來,我真的是追不上你們了。”莊嚴不禁苦笑道:“在部隊三年,我好像和你們比起來完全就是不通人情世故的白痴一樣。”
李陽嘆了口氣說:“莊嚴,你可別這麼說,兄弟我是真沒看不起你的意思,反而我很敬佩你。”
莊嚴笑道:“得,你可別安慰我。”
“我可沒有哄你安慰你的意思。”李陽一下子認真起來,說:“你爸和我爸都是當兵的,我們小時候不理解他們,覺得他們整天心裡只有部隊,冷落我們,可是現在長大了,回頭想想,你說咱們這個國家要是沒了像你爸我爸那樣甘心獻身國防的軍人,還有我現在這好日子嗎?許胖子還能這麼瀟灑?他就是再聰明,恐怕都要用來在戰亂中逃命了,還談什麼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