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戰、敢戰,方能止戰。
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之策也!
兵法上的這一條,莊嚴從十歲就懂,到了二十歲,才明白含義。
“這麼早啊?”
蘇卉開也起床了,鬼魂一樣飄到了莊嚴的身後。
“我艹!”莊嚴嚇了一跳,說:“虧你長那麼大大塊頭,走路沒聲,鬼啊你!”
“習慣了。”蘇卉開咧嘴一笑。
他說的習慣,是說他偵察兵出身,所以走路總像在摸哨,賊兮兮的。
“莊嚴。”蘇卉開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說:“今天咱們去那片雷場,那可是很危險的。”
莊嚴還在看著那片廢墟,不動聲色道:“我知道。”
蘇卉開說:“咱們算不算是兄弟,不,是兄弟加戰友?”
莊嚴說:“算啊。”
忽然轉過頭,問蘇卉開:“大清早,你跟我套什麼近乎啊?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吧?”
蘇卉開“嘖”了一聲,說:“什麼話!我老蘇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
莊嚴笑了,說:“咱們是兄弟加戰友,說,啥事。”
蘇卉開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一封信,遞給莊嚴。
莊嚴接過來一看,已經套上了信封,上面是蘇卉開的父母。
“什麼鬼?”
“信,這裡又寄不出去,放你這,如果我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幫我把信給寄了。”
莊嚴猛地抬腳踢在老蘇的小腿肚上,把信塞了回去。
“不接,不吉利的東西。”
蘇卉開說:“咱都是當兵的,就不興說什麼吉利不吉利的了。那邊雷場出現了新情況,據說很多是蘇制大威力地雷。我是怕我萬一,我是說萬一啊,我人被炸爛了,這信都沒了……”
“你不懂放隊長那裡,或者放揹包裡?”莊嚴還是不樂意。
蘇卉開用手揉了揉鼻子,說:“我老蘇沒什麼朋友,我覺得莊嚴你跟我挺投緣,咱不是想著,要真遞遺書,也是好兄弟幫我遞,那更有意義嗎?何況了,這活兒我知道不是好事,不就是因為當你兄弟,我才麻煩你嗎?”
五大三粗的蘇卉開這麼一說,莊嚴沒由來地鼻子一算,差點沒掉淚。
這回,啥都不說了,一把拿過那封信,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忽然思忖片刻,從自己的口袋裡也取出昨晚寫好的信,遞給蘇卉開。
“得,你也幫幫我,辦一樣的事。”
蘇卉開目光落在信上,好一陣才如夢初醒般點頭。
“行……行……行……”
一連三個“行”。
倆人沒再多說別的,這是男人之間的囑託,這是軍人之間的承諾。
朝著洗漱的地方走去,倆人之間再沒說多任何一句廢話。
無聲勝有聲。
好兄弟!
好戰友!
一輩子!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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