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和其餘兩名戰友雖然知道這個阿奇姆士官長心裡憋著一肚子壞水,可是還是沒轍。
來這裡是學習軍事技術的,一切都要忍。
這不僅僅是為了學習,更是為了國家和軍隊的形象。
一名合格的特種部隊成員,就必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事情。
莊嚴和崔偉楠、魏舒平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從眼中看到了一個回答——狗日的,來吧!見招拆招就是!
“拿上你們的行李,跟我來。”
阿奇姆說完,將哨子放回自己的口袋裡,然後領頭朝營房走了過去。
三人只能拿著行李跟著。
一切都是未知。
一切皆有可能。
莊嚴不得不懷疑,T國的這些傢伙第一次看到PLA,是不是也曾經知道自己的先輩在PLA前輩手裡栽過極大的跟頭,而且繳獲過一面無厘頭的旗幟鬧出國際笑話卻依舊放在博物館裡工人瞻仰,所以多多少少帶著點報復性質來對待自己和戰友?
從一落地到走進校園,再到現在,一切的折磨都不能不讓莊嚴多想。
走到了營房前,阿奇姆卻忽然拐了個彎,朝著營房後面走去。
莊嚴心裡咯噔一下。
這很不正常。
該不是會找人把自己和崔偉楠、魏舒平三人揍一頓吧?
國外很多特種部隊的內部存在霸凌行徑也不是啥新鮮事,只是手法不同而已。
“如果揍我們,反抗不?”崔偉楠壓低聲音問。
莊嚴小聲道:“看情況,不過分就忍忍,咱們總不能一來就鬧大走人。”
的確,這是可大可小,一旦鬧起來,那可不是一般性質的問題。
只要不是侮辱自己的祖國和軍隊,莊嚴覺得沒問題。
特種部隊的訓練裡就有一項是侮辱性訓練,為的是提高隊員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個動不動就暴走的人,絕對不適合在特種部隊裡待下去。
到了營房後面,是一片平整的水泥地,也不是知道是什麼用途。
“你們放下行李,脫掉你們的外套,只留下內褲,去那邊站好。”阿奇姆指指水泥地盡頭,對莊嚴等幾人用不容商量的命令式口吻說道。
“什麼?”崔偉楠首先發問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脫衣服?”
“對!”
這次,阿奇姆可以將語速儘量放緩,幾乎是一字一頓,讓幾個人能夠聽懂自己的話。
“脫掉你們所有的外套!站在那裡去!”
寒風颳過,臉上如刀鋒略過的刺痛提醒著三人,這裡只有兩度。
“教官,我想請問,這要幹什麼:”魏舒平也忍不住開口了。
可是,阿奇姆沒聽懂,依舊揮著手,趕鴨子一樣:“過去,馬上過去!”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顯然,這也不是能發作的時候。
忍吧!
百忍成金!
莊嚴在心裡不斷安撫自己。
不就是脫外套嗎?
不就是寒冷嗎?!
以前自己搞抗寒冷訓練,還少了?
預備隊選拔那會兒,老白毛還把所有人扔進冰冷的河水裡泡了整整一個晚上,自己不也扛過來了?
讓這些孫子教官看看什麼是PLA的軍人,讓他們看看自己這些特戰隊員的忍耐力,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中國式的鐵漢子!
“脫吧。”魏舒平第一個開始脫。
莊嚴跟上。
最後是崔偉楠。
厚厚的保暖內衣和冬季運動服脫下,莊嚴頓時感到了冷意,全身面板上的雞皮疙瘩立即冒了起來。
“唔……你們太瘦了點……”阿奇姆一邊看,一邊搖頭:“你們該多吃點羊肉。”
莊嚴聽了心裡暗笑,很想告訴這廝,你瞭解一下中華飲食文化再來談吃的。
站在水泥地的盡頭,三人挺胸抬頭,依舊保持著標準的軍姿。
阿奇姆回過頭,走到營房的一個視窗前,朝裡面探了探腦袋,喊了聲:“弄好沒有?”
很快,視窗裡遞出一根胳膊粗的水管子。
“我日!他們要朝我們噴水。”崔偉楠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冬天加上淋水。
麻痺還真毒啊!
莊嚴低聲道:“兄弟們,站著,別趴下!被讓狗日的土雞小看我們了。”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