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莊嚴感覺自己的迷彩服被烤得滾燙滾燙的,戰術背心捂住了上半身,裡面的汗水又浸透了衣服,黏糊糊地十分難受。
他用手蹭了蹭臉,儘量將汗水擦去,待會兒最要注意的就是這些該死的汗,如果滲入眼中,會嚴重影響自己的射擊精度。
這已經是最後的決賽了。
這一輪,只剩下十人。
1師的射擊隊裡,只有自己和張圯怡、嚴肅進入最後的對抗賽。
淘汰賽永遠是殘酷的,早上到現在,兩輪篩選下來,絕大部分的尖子都被擋在了最後決賽的圈外。
能進入最後的十名士兵,可以說代表著a集團軍士兵射擊的最高水平。
莊嚴慶幸自己能夠順利過關。
這讓他想起了新兵時代,班長每次跑步都說要抓最後幾名,然後你就得拼命跑,讓自己跑在前面。
現在,自己已經躲過了兩次被淘汰的命運。
射擊場內,所有參賽計程車兵都集中在一起,按照單位分成縱隊,全坐在草皮上。
無論是被淘汰還是沒被淘汰的兵都再那。
即便自己被淘汰了,仍舊想看到最後的結果。
這是幾個步兵師和軍直單位之間的競爭。
榮譽花落誰家,就看這最後十人的比賽了。
高曉陽朝著莊嚴的方向望去,心裡說不出的竟然有些緊張。
自己這是怎麼了?
三年兵了,居然對一個兩年兵感到莫大的威脅。
還真如自己的隊長陳曉博說的那樣。
這個上等兵,果然一路過關斬將殺進了決賽圈。
由於場地限制,每次只能同時2人進行對抗。
偏偏自己和莊嚴是排在了一組。
難道這就是命?
昨天下午,高曉陽一整個下午都待在了射擊場,靜靜地觀摩著1師集訓隊進行實彈射擊熟悉場地。
看完之後,他不得不承認一個殘酷的現實隊長說得沒錯,莊嚴是1師尖子隊裡訓練水平最高計程車兵,絕對是自己奪冠路上的攔路虎。
在所有人眼中,都預設了今年的尖子會在莊嚴和高曉陽之間產生。
倆人都是奪冠大熱門。
高曉陽的手心裡,慢慢滲出了汗。
那頭,莊嚴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只是覺得熱,心裡一直在罵著這狗日的天氣,一整天從上午曬到下午,莊嚴彷彿覺得自己要熟透了,都散發出烤肉的香味來。
不過還好,今天風倒是沒什麼。
軍教導隊最喜人的地方就是它所處的位置,不是颱風季節一般沒什麼風。
如果在涼爽點就好了,莊嚴想。
哨聲響起,莊嚴朝十米外的射擊靶位撲去。
那裡放置著一支85式狙擊步槍,橫著斜靠在靶位上。
趴下、裝彈、開保險,調整手輪引數、送子彈上膛……
搶時間!
不但要時間,而且要準!
準!準!準!
莊嚴的注意力現在全部聚焦在瞄鏡中,分化板上,小箭頭落在了目標的中央。
第一發出膛。
莊嚴迅速進行調整修正,他沒興趣看結果,因為沒時間看。
子彈出膛後,射手需要做的一切都完成了,中不中,完全已經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
第二發出膛!
兩顆子彈之間相隔的時間很短,莊嚴再次擊發的速度極快!
射擊地線後方,每次響槍,所有人立馬就會將目光從射手身上轉到靶子上,全部整齊劃一地取出自己的單目鏡朝遠方的靶子望去。
“紅箭”特種大隊的射擊教員、少尉孫鴻漸說:“那個2師的兵輸了。”
這話一出,韓自詡立馬感到不妙。
因為,不光是2師的射擊尖子隊隊長陳曉博站在自己的身邊,更重要的是,張大炮也在。
“哎呀!果然是行家看門道,這位是……”張大炮笑逐顏開,問韓自詡:“介紹一下?韓參謀。”
韓自詡心裡一萬分不願意,但又不能不介紹,只能說:“孫鴻漸,我們大隊的射擊教員。”
“瞧!我可沒說錯,射擊教員……行家嘛!”張大炮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韓自詡很想張大炮閉嘴,因為他樂呵就算了,可沒顧及陳曉博也在。
“我說,張營長今天不恨我了?”
張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