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隊長!你在吹牛!”
正當所有人都在心裡掂量著著韓自詡那番話時,莊嚴開口了。
“你這是在下套。”
一語驚醒夢中人。
經過了一夜的折騰,所有人的腦子裡多多少少都有點兒混沌不清。
疲累和飢餓,都容易令人判斷髮生錯誤。
韓自詡之所以不斷反覆引誘所有的隊員,就是在測試隊員們在經歷了一整夜的不休不眠和水刑之後,到底有誰堅持不下去。
72個小時的測試不肯能完全模擬真的落入敵手之時所遭遇的一切,但是可以儘量以最大的限度去模擬。
是金子還是鐵渣,誰的意志力是否堅強,很容易在這種反反覆覆的折磨種被考驗出來。
莊嚴的話,如同炸彈一樣投入了每個人的腦子裡,頓時將大家炸醒了。
韓自詡走到莊嚴面前,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笑道:“又是你,莊嚴。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莊嚴也心裡雖然苦哈哈的,不過仍舊擠出一絲笑,說:“謝謝隊長的欣賞,我也覺得我這人挺受歡迎的……”
話音未落,韓自詡站了起來,朝邊上的幾個老兵說:“看來剛才在井裡還沒待夠,再帶他去清醒清醒。”
莊嚴臉上的笑,頓時比哭還要難看:“隊長……”
“我不是你隊長,我說了,我是你的敵人。”韓自詡打斷他說:“不要祈求敵人的憐憫,因為那是與虎謀皮,你剛才就做得很好,現在就讓你體會一下,當你被俘的時候,你又喜歡逞英雄,怎麼辦?只能說你身體好唄!”
說罷,一甩頭,兩個老兵再次架起莊嚴,在一陣嚎叫聲中將他帶走。
等韓自詡走開,蘇卉開低聲對嚴肅說:“老莊真爺們啊……那都是為了提醒我們啊……剛才我糊里糊塗,還真的差點……”
嚴肅說:“這回莊嚴可是遭老罪了……”
張圯怡道:“平時還真沒看出,老莊義氣啊……”
徐興國不屑道:“他就是狗脾氣,你招他惹他,他就死咬你不放,他這不是幫你們,是跟韓閻王作對呢。”
蘇卉開不高興了。
聽著這話,心裡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於是忍不住回頭對徐興國說:“老徐,要不你試試?你敢嗎?”
徐興國的臉,唰一下紅了,沒再吭聲。
……
早上九點,所有人被裝進一輛大卡車,車子離開守林人的小院子,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慢吞吞地開。
莊嚴的位置不錯,這次他坐車廂最後面,靠近擋板的地方。
對面坐著一個老兵,老兵饒有興致地看著莊嚴,笑嘻嘻地,就像看天橋底下耍猴的把戲一樣。
莊嚴扶著擋板吐了一路,現在他最心疼的是隨著肚子裡的水一起被吐出去的那些壓縮餅乾。
好不容易填了點肚子,接過一泡回到解放前,全吐了……
“嘔”
莊嚴張開嘴,吐了一口又黃又青,不知道是膽汁還是胃液的東西。
突然了,人往後一仰,靠在車廂板上。
“我現在才算明白,原來倒吊著也能把水喝到胃裡……”
他有些絕望地看著車廂頂的篷布。
老兵們在車上走來走去,他們盯著每一個人,只要有人睡覺,立馬一腳踢過去。
不能讓隊員睡著,這就是維持這一種高壓的疲勞,不斷折磨著人的神經,令其崩潰。
莊嚴不想睡。
他倒不是不想睡,而是現在被冷水一泡,人反而暫時清醒了。
對面的老兵說:“誰告訴你倒吊喝不進水的?人的食道功能和升結腸有相似的地方,能把食物推向尾端。這個道理沒人告訴過你嗎?尤其像倒吊的水刑,為什麼難受?不光是那種溺水無法呼吸的恐懼感,還有就是不斷嗆進你的嘴,你的鼻腔裡的水,它會讓你腦袋發疼,覺得自己瀕臨死亡的邊緣……”
他說得繪聲繪色,令人彷彿身臨其境。
莊嚴愣愣地聽了一陣,忽然明白了。
就這個坐在自己對面的老兵,恐怕也接受過這種訓練,否則也不會這樣印象深刻如數家珍。
“老兵,你也遭過這種罪?”莊嚴忍不住問。
老兵嗤了一下,冷冷地打了個響鼻,說:“誰沒試過?大隊裡只要是特戰營連裡的兵都試過。你以為這是你的特殊待遇?”
有人跟自己說話,莊嚴覺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