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所有人都被帶到了院子裡。
和莊嚴一樣,都被綁了起來,跪在地上。
對於審訊者來說,打破平常人交往的慣例,蹂躪被審訊方的尊嚴,這是要從每一個細節開始做起。
審訊的其中一個重要的技巧其實就是引導。
作為一個審訊者,你和被審訊者面對面的時候,其實就是一場雙方之間的較量。
當然,作為審訊者是進攻方,而被審訊的,則是防守方。
在主動權上,審訊方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所以,要從被審訊的人口中挖出點你想要的情報,那麼就得讓對方知道這裡誰說了算。
而打破兩人之間的平衡,讓對方明白自己處於弱勢,讓弱者服從強者,這就是審訊方要做的事情。
毫無疑問,侮辱作為一種欺凌的手段,常常被用作擊潰對方心理防線的最基本的招數。
被審訊方可以做出的選擇並不多。
因為你的生死被攥在別人的手中。
其實在現代科技發達的今天,幾乎沒有什麼人是不可攻破的。
且不說各種經過心理學家精心設計的審訊手段和心理攻擊手段,從醫學上講,也有太多太多的辦法。
例如臭名昭著的吐實劑,還有各種甚至不宜公開但是行之有效卻令人噁心的辦法。
所以特種部隊的審訊和反審訊,基本上要首先基於一個保險的前提那就是被審訊者最終會被攻破。
話說到這裡,彷彿反審訊就沒有必要了?
不!
很有必要!
道理很簡單,因為情報有個最顯著的特徵,那就是實效性。
舉個例子,一個特工被俘,又或者一名軍人被俘,他掌握的情報是有保質期的,也就是所謂的實效性。
部隊的部署會變動,特工的接頭人同樣會敏銳地察覺出了問題而進行“消毒”處理。
因此,情報就如同一個新鮮的“瓜”。
如果你是一個審訊者,就必須在瓜熟或者爛掉之前摘了它。
如果你是一個被審訊者,要做的並不是說你能妄想能在千奇百怪令人咂舌的審訊手段中堅持永不洩密。
你要做的是儘量拖延時間,把情報這個“瓜”儘可能拖延不讓別人摘到,讓“瓜”爛在藤上,就算最終你已經徹底崩潰,那麼敵人最終拿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個爛掉的“瓜”,毫無營養,甚至有毒,有點兒價值都沒有。
這就是現代審訊和反審訊的精髓。
韓自詡說:“你們想不想吃肉?”
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手裡的肉,從每一個飢腸轆轆的隊員鼻孔下慢慢地掠過。
那種香味……
是沁入心脾的香。
“想吃很簡單。”
他手一指,指向了旁邊的章志昂。
“章副隊長那裡有一疊表格,你們只要將在表格上填出自己家庭成員,然後列出你服役的所在部隊和軍銜等等,馬上可以鬆綁,然後跟我坐在一起。”
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馬紮旁,坐下,用那種永遠你看不清內容深不見底的冷笑看著所有人。
最後,用手拍拍旁邊空著的馬紮。
“坐在這裡,烤火,吃羊肉。”
說著,還將那片已經引誘過所有人的羊肉塞進嘴裡,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羊油從他的嘴角滴落,塗滿油脂的嘴唇在火光下閃爍著令人髮指的光澤。
莊嚴猛地嚥下一口唾沫,想衝上去一頭將韓閻王撞倒在地,然後不管不顧地咬在那頭烤羊上。
“我不餓!”莊嚴帶頭嗷嗷叫了起來。
倔脾氣又來了。
你是想引誘我?
我偏不遂你的願!
“我很飽!我剛才在夢裡吃了八隻雞,兩條燒豬蹄,我特麼飽得我都想打嗝了!”
這一喊,得到了大傢伙的共鳴。
獵人分隊的特種兵隊員們全部跟著喊我很飽!我不餓!我很飽!我不餓!
聲音響徹了寂靜的山間。
韓自詡雙眼一亮,立馬盯在了莊嚴的臉上。
本來審訊是不應該將這麼多人都放在一起,讓他們可以相互打氣的。
但是韓自詡卻反其道而行之。
現在,他決定做一件事。
做一件,讓所有人都咂舌的事情。
獵人分隊的兵都是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