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雞下的蛋,用筷子戳個孔,然後給莊嚴慢慢嘬裡頭的蛋清和蛋黃,說是對嗓子有好處。
每次吃完,莊嚴都覺得喉嚨裡甜絲絲的,效果還真的挺不錯。
“大家可以隨時隨地自己在這條河溝裡找吃的,不違規!”韓自詡在岸上走著,河溝的水面距離岸邊有一米多高,人站在水裡,抬頭朝上看才能看到班長和隊長們。
不看還好,一看莊嚴差點炸了。
韓自詡和班長們在吃早餐,有吃罐頭的,有吃壓縮餅乾的,也有吃一種裝在銀色包裝紙裡莊嚴叫不出名字的食品,不過可以肯定是軍用品。
韓自詡的話讓整支隊伍氣氛變得輕鬆了一些。
畢竟今天選訓隊不發放食物,吃當然就得靠自己解決了。
除了1班,其實其他班多多少少也有意識地自行抱團,集體相互合作去尋找食物。
很快,隊伍裡一片吧嗒吧嗒的咀嚼聲,每個人都在抓緊時間吃自己從野外獲取的一切能吃的東西。
從一開始,莊嚴覺得25公里其實沒什麼了不起。
不過當隊伍走出五公里,他漸漸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首先是體力。在河溝裡行進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水的阻力和地下的淤泥會令人的體力消耗是平地上的數倍,尤其是淤泥,踩下去拔起來是需要不少力量的,一兩次沒什麼大的感覺,走遠了,兩隻腳彷彿灌了鉛似的沉重。
況且97式軍靴的設計上並不理想,水進去以後鞋內打滑,走起路來總得小心翼翼保持平衡,這樣又加重了體力的消耗。
其次是剛出發的時候,河溝水清而且涼爽,人走在裡頭還是挺舒坦的,不過漸漸地,水倒是淺了,可是沙子多了,石頭多了,好多地方的河床地下都是嶙峋的怪石,常年泡在水中早就長了一層滑溜溜類似苔膜一樣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頭破血流。
五公里後進入淺水段,短短半個小時內,居然摔了四個,全部皮外傷,血流淋漓。
每次有人摔倒,衛生員就會蹲在岸邊大聲問:“有事沒事?要不要幫忙?不過要幫忙的話,就得爬上岸來,上岸意味著你選擇退出!”
狗日的衛生員!
韓閻王沒人性,衛生員不是應該救死扶傷的嗎?
怎麼他孃的也拿退訓來威脅人了?
更可惡的是,每當這時候,韓閻王就會停下腳步,手裡捧著一罐紅燒雞中翅罐頭,一臉的壞笑,問大家有沒有事。
事當然沒事,只是聞到罐頭裡飄出來的香味,莊嚴好幾次都有失理智地想要衝上去搶了韓閻王手中的罐頭,管他什麼隊長不隊長。
等到了十公里,整個隊伍中有9個人摔傷。
不過,沒人選擇退出,都默默地走著。
莊嚴開始感到疲累。
體力的消耗,加上腳下打滑,還有那些該死的石頭和泥沙、淤泥,一切的東西都變得罪該萬死,一切河床裡的東西似乎都在變著法阻礙著所有人的行進速度。
飢餓如同猛獸一樣蹲在岸邊盯著每一個人,冷不丁就衝上來兇猛的撕咬一番。
“老莊,我餓了!”
身後傳來一個已經接近崩潰的聲音。
“可不可以吃了那隻野雞?我想我不介意吃掉一點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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