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的飯菜雖然挺可口,不過莊嚴卻在好幾聲“哇哇”的嘔吐聲中鬧得自己翻江倒海。
那些戴著奔尼帽的兵卻一點都沒有任何不良反應,旁邊的人吐了,伸手幫忙捶幾下背,轉過頭繼續吃。
吐的人會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飯堂的角落裡取來掃帚和垃圾鏟,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掃走,然後回來繼續狼吞虎嚥……
莊嚴當然看出來這是因為經過了劇烈運動之後進食導致的生理反應。
可見這個營區裡的訓練強度絕對不低。
可一直沒弄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營區。
正吃著飯,章志昂又帶著二十來個並走進飯堂。
大家一看,和自己一樣,都是選訓兵,因為不戴奔尼帽,戴的是迷彩小帽。
坐下來相互介紹了,這才知道這批人來自於A集團軍軍直單位,不少是偵察大隊的,也有工兵專業的。
又聊起這個奇怪的營區,偵察大隊的兵說,特種大隊的駐地以前也聽過,但不在這裡,這裡不是他們的正規對外駐地。
作為軍直偵察大隊的人,這些兵對軍區的事比莊嚴這些步兵師裡的人要清楚。
看到大家沒聽明白,軍直偵察大隊的偵察兵們開始免費為所有人科普。
在他們看來,這只是特種大隊的一個訓練營,就像軍直的偵察大隊,也會經常拉到一些固定的偏僻地區深山裡的營區,進行一些短期的集訓。
這些營區都是固定的,每年某個時段進行特定的訓練專案就會過來這裡。
這樣做有個好處,一來是足夠封閉,令人心無旁騖參加訓練;二來如果在正式駐地裡集訓,難免會和那些原大隊的老兵油子們混在一起,不利於新菜鳥們的提高。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場地問題,沒什麼比在這種荒郊野外更適合進行封閉式高強度集訓了,至少讓菜鳥們都有一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感覺,從而在心理上就別無選擇,只能拼死熬過訓練期。
午飯過後,所有人回到排房裡無所事事。
人依舊沒到齊,畢竟有些集團軍和步兵師的駐地是在別的省份,路途遠著呢。
可誰都坐不住了。
沒人能坐得住,都有一種被人懸上空中腳踩不著地的感覺。
於是都跑到門外,三三兩兩坐在大樹下朝訓練場上偷窺。
看了一陣,莊嚴發現了一件事。
“好像都是新兵。”
張圯怡說:“對,看到的都是列兵,沒有老兵。”
嶽鵬奇道:“難道這裡是新兵訓練營?”
來自集團軍偵察大隊的上等兵鄭應偉說:“是訓練營,但只是特大自己的訓練營。”
他開始賣弄自己知道的一些內情:“軍區每年招兵後都會進行新兵集訓,集訓完了挑選一些表現優秀的‘政治條件兵’和‘身體條件兵’到特大,然後他們自己再組織為期半年的集訓,在這個過程中,也會淘汰一部分達不到要求的新兵,剩下的會在集訓合格之後分配到他們大隊的各個營連。”
莊嚴說:“你的意思是,我們之所以被選中,是因為今年他們的新兵淘汰人數太多了,有缺口?”
鄭應偉說:“是,但也不是。”
這句模稜兩可的話讓莊嚴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問:“我說老鄭,你這話啥意思嘛!”
鄭應偉說:“我覺得吧,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件好事,也不是一件好事。”
說到這,又停住沒往下說。
旁邊的張圯怡忍不住了,不滿道:“我說你說話咋就不能一次說完,非得說一段,揣著一段?”
鄭應偉呵呵的笑,笑完了說:“一般來講,如果特大這邊新兵被淘汰,按理說他們會繼續從軍區的新兵裡補充,就算到野戰部隊招募,也不會選中我們這些第二年兵。”
他抬頭朝排成一列的所有選訓兵看了一眼,說:“你看看,我們這裡有第一年兵嗎?沒有吧?”
莊嚴說:“的確沒有,至少目前我是沒看到。”
鄭應偉說:“這就對了嘛,我們這些人選上來不是當做普通士兵培養的,我相信如果能熬過去,進了特大,咱們這些人肯定是作為骨幹培養。從前他們很少這樣招兵,要的都是第一年兵多,估計是這次軍改導致老兵欠缺才會這麼做。”
“有道理!”張圯怡說:“我怎麼聽你這麼一說,心裡美滋滋的?”
嶽鵬說:“得了,別美滋滋的了,你以為特種大隊的骨幹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