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莊嚴和唐文凱猜的都沒錯。
集訓隊在即將完結的時候——已經是實習期的第二十八天了。
莊嚴即將要返回學校,提交實習報告,然後領取畢業證,等待分配到部隊裡去。
至於去向,由於莊嚴已經定向去了4師,基本沒有什麼爭議,畢竟那也不是什麼大熱門的單位。
期間,莊嚴一直和老戰友們保持著聯絡。
早兩年前,嚴肅畢業之後其實也沒有回到“紅箭”大隊,他去了一支很出名的王牌部隊,在北方,目前已經是連長了。
莊嚴瞭解嚴肅。
自己這位戰友雖然平素裡較為沉默,話也不多,但是人心思縝密,做事頗有計劃,加上家裡的關係,因此他基本上不可能會去特種部隊裡繼續幹下去。
要當高階指揮員,其實去王牌野戰軍是不錯的選擇。
畢竟正兒八經的大編制作戰部隊上升渠道要比去特種大隊還要好。
其實這件事當年莊嚴早就看出了端倪。
嚴肅從“紅箭”大隊報考軍校,可是沒有報考特種作戰專業,考的是素有PLA“西點軍校”之稱的陸軍指揮學院的指揮系。
他是有野心的,也是有理想的。
嚴肅不止一次邀請莊嚴去他的部隊,說只要莊嚴點頭,自己就會為莊嚴安排妥當。
他在信裡說,十分期待著和莊嚴搭檔。
但是莊嚴婉拒了。
他自己決定留在4師。
也許4師比不上嚴肅那裡,但是至少從師長到營長都很支援自己的工作。
而且正如姜錦霖所說的那樣,4師現在是不咋地,可不代表著將來也不咋地。
蘇卉開和張圯怡倒是回了“紅箭”大隊,不過目前由於軍改,“紅箭”大隊已經劃歸A集團軍管理。
蘇卉開在“紅箭”擔任三營九連的排長,張圯怡擔任營裡的狙擊教員。
而徐興國,這個莊嚴的老冤家,老蘇在信裡也有提及。
徐興國回到了“紅箭”。
蘇卉開說,他結婚了,畢業回來去了二營當了排長,然後轉正立馬和白玲玲結婚了。
老蘇還說,徐興國現在時來運轉,是旁人羨慕的物件。
他人在G市市郊的大隊裡服役,老婆就在總醫院當醫生。
白玲玲是碩士畢業,所以待遇很高,目前已經在總醫院的宿舍區裡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
徐興國人還是那樣,勤奮、好強、拼命,所在的二營是傘降先鋒,多次傘降集訓獲得名次,榮譽等身。
也是得益於白玲玲的關係,加上自身的努力,老徐今年剛剛破格提拔副連長。
老蘇說,老徐變了。
過去老徐總是一副時不待我懷才不遇的樣子,難得和人深交,也多疑。
現在不同了。
按照老蘇的說法,現在老徐在“紅箭”大隊裡混得風生水起,在集團軍裡也是出了名的愛兵模範,訓練同樣不耽誤,嗷嗷叫,臉上有了自信,說話口氣也和藹不少,不再像從前那樣老是一言不合就斜著眼睛懟人了。
而且,說話也是一套套的,各種理論各種道理,讓人不服不行。
老蘇信的最後說,看來婚姻還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
說著說著,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說是八月份要結婚了,如果莊嚴有空,請務必來一趟G市,參加他和嚴爽的婚禮。
莊嚴看了老蘇的信,坐在訓練場邊愣了半天。
其實老蘇和自己平時也有電話聯絡。
但是也許是當兵習慣了,電話裡沒事總不喜歡婆婆媽媽說半天,還是喜歡保持當兵時候的習慣——寫信。
總覺得寫信才能將每一句話好好斟酌,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完美,比在電話裡說要更有意思。
而且寫信對於當兵的人來說,不僅僅是一種溝通,更是訓練和日常之餘的一種別開生面的休息方式。
到了中午休息時間,莊嚴給老蘇回了信,然後又直接拿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倆人高高興興寒暄一番,又相互損了對方一通,最後言歸正傳。
莊嚴說,自己過幾天要回學校拿畢業證,回到4師正式報到之前會有幾天的空閒。
因為學院開出的報道信是限期某年某月某日之前到什麼部隊報到,只要不超期就好。
何況4師這邊自己剛剛組織了一次集訓,回去還要組織強化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