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偉楠的話,莊嚴沒放在心上。
這裡不是國內,也不是PLA。
莊嚴來這裡最大的收穫就是看到了不同的軍事管理制度,也看到了不同的訓練模式。
雖然T軍的體能和某些方面並不如PLA,但他們的專業水準卻是非常值得莊嚴尊敬的。
軍隊職業化,這就是T軍的優勢,雖然他們的義務兵比PLA的爛了不止九條街,可是他們計程車官和軍官由於常年鑽研一個專業,所以在專業程度上絕對不輸給PLA。
例如在排爆方面,得益於NATO組織的幫助,也因為T國所處的歐亞連線處的原因,還有就是周邊地緣政治問題,他們的排爆非常專業而且使用的裝置極其先進。
莊嚴在這裡大開眼界。
其實很多人不清楚一點就是,排爆同樣要學習爆破,就像打人先學捱打一樣。
爆破,是排爆的其中一門課程。
光是一個應用爆破就有水下爆破、反恐爆破、定向爆破等等……
T軍的爆破專業甚至細分到對一封可能存在危險的信件如何進行爆破,一個手提箱如何爆破,一個鐵質的盒子如何爆破,都有非常標準的操作流程。
R島最後的兩個月,莊嚴和那些洋同學們可是過足了癮頭。
玩炸藥就跟小時候玩鞭炮一樣頻繁,從地上炸到海面,再從海面炸到海下。
莊嚴學過拆解各類IED裝置,學過如果拆解各種各種可疑包裹、信件、背囊、手提箱、地雷、手雷、火箭彈、炮彈、航彈甚至於各種水雷、魚類、非機密性的導彈……
學會使用不同的炸藥,甚至於戰場上撿來的手榴彈、炮彈之類進行改裝,做成炸彈對任何不同材質進行摧毀性爆破、定向爆破、拆除爆破等等……那段日子,莊嚴覺得自己的營養終於跟上了。
因為每天進行水下爆破的時候,總會有一大堆的魚會被炸得浮出水面,最後被開膛破肚,插上樹枝成為火堆上的美味。
在異國他鄉,在陌生的別國軍隊裡,每一種訓練都開拓了莊嚴的眼界。
他受過T軍的滲透與反滲透行動訓練,也經歷了為期九天一滴水一顆鹽都不能帶的野外生存訓練,見識過T軍特種部隊獨創的野戰生存簡易淨水裝置。
終於到了十月,SAS集訓隊又退學了三個,最後只剩下了15個人。
那三個傢伙,一個是進行爆破時安裝雷管時違規操作,當場被炸斷了三根手指頭,最後只能選擇退學。
另一個是進行野外搜尋排爆訓練的時候,被毒蛇咬傷,差點要了他的小命,然後送到醫院裡急救,最後退學。
最後一個退學的學員是受不了那種天天和死神一起共舞、天天和那些會將自己炸成稀爛的東西打交道的壓力而自動申請離開。
作為特種部隊成員,退學這兩個字聽起來確實不大光彩。
可是沒人去笑話這些學員。
因為排爆訓練這可不是在幼兒園裡玩玩具,這是玩命。
在SAS集訓隊裡,每一項科目都有危險性。
尤其是排爆和爆破,同樣是一門危險等級極高的訓練課程。
就像潛水一樣,雖然明知道操作流程,可是反反覆覆一次次去做同一件事,難免會產生思想麻痺的時候。
一旦麻痺,再加上一點點的壞運氣,下場輕則像那個倒黴的違規操作的學員一樣沒了幾個手指頭受點兒傷,重則命喪黃泉。
R島之所以被稱作地獄島,是因為這裡的訓練科目很多都是玩真的,所以一切都和真正的戰場無異。
在R島一片屬於SAS訓練場地的荒涼海灘上,有幾棟破破爛爛、千瘡百孔的建築物,那裡是進行室內爆破的場所。
就像在廁所的門上塗鴉同樣,這每一屆學員都喜歡在這裡噴塗自己的留言,就像一頭草原上的猛獸去哪都要撒泡尿宣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在所有被塗鴉的牆上,其中有一句話令莊嚴印象深刻——
“媽媽,我還活著!”
當莊嚴站在那幾個用藍色噴漆噴出來的T語面前,忽然有種感覺——活著就是萬幸。
在那次不幸的潛水事故中,扎哈德沒掛,送到醫院一番搶救搶救後總算活過來了,不過肺部受到永久性損傷,人退學了。
當特種兵就這樣。
哪個老兵油子身上沒點兒疤?哪個的韌帶是完好的?哪個的關節沒點兒傷?誰的半月板是沒磨損的?
謝謝老天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