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莊嚴陪著韓自詡一起離開靶場,在操場的訓練道上繞圈子,邊走邊談。
“隊長,我怎麼看著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哼!”韓自詡冷冷哼了一聲。
莊嚴從他的語氣裡能聽出這位隊長心裡有氣。
果然,韓自詡很快便道:“我能不氣嗎?“
說完,又長長從鼻孔裡噴出一口氣。
忽然問莊嚴:“你這次回來,班長位置已經沒了,現在A班是張圯怡和柴一發當班長,B班是管峰和季煒,你就當個代理副隊長好了,給我噹噹助手。”
“代理副隊長?”莊嚴奇道:“章副隊和孫副隊呢?”
“孫鴻漸去了三營。”韓自詡說:“老章也快轉業了,我這正缺人呢。”
莊嚴沒再問下去。
兩年了,過去了兩年。
部隊和任何一個國家機器一樣,同樣存在去老納新,人員調動之類的事情很普遍。
自己不清楚這其中的道道,也最好別問。
“老章也滿十二年了,再籤怕也是籤不下去了,不是技術兵種,要繼續留下來很難。好在已經滿了十二年,也算是符合轉業條件,孩子要上初中了,家裡婆娘鬧得歡,不走也得走了……”
韓自詡說著說著,有些傷感。
回過頭看著莊嚴道:“怎樣?願意幹嗎?”
“願意是願意,不過我怕我的資格不夠。”莊嚴說。
韓自詡還是一向的特立獨行,說:“夠不夠不是別人說了算,是我說了算。明年全軍有個狙擊手比武,你也看到了,除了這四個老兵,其餘的都是新兵蛋子,兩年兵……有幾個能入圍我都心裡沒底。”
“沒事,當年我們不是一年時間就被你訓出來了嗎?加把火,不會比我們當年差。”莊嚴安慰韓自詡。
韓自詡又哼了一聲,說:“你當我是神仙啊?說帶就帶出來?培養一個合格的狙擊手,一年只能說剛入門,沒三年功夫算不上成熟。”
“行,那到時候我上就是了,不還有張圯怡他們嘛!”莊嚴說。
提起張圯怡,韓自詡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張圯怡年中本來有機會提幹,不過在最後的競爭中敗北了,徐興國和蘇卉開上了軍校。”
提起徐興國,莊嚴趕緊問:“老徐的肩膀怎樣了?”
韓自詡說:“好得很,沒問題,在總醫院恢復得很快,做了修補手術,還認識了個很不錯的女朋友。這小子,本事大著呢。我本想讓他留隊多幹一年再提,不過看樣子他是等不及了,浪費我一番心血……”
老徐也上了軍校。
蘇卉開也上了軍校。
現在,當年的鐵三角,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倆人逛著逛著又回到了靶場,卻聽到有人在吵鬧。
遠遠一看,張圯怡和一個新兵面紅耳赤地爭著什麼。
那個新兵蛋子似乎一點不怕張圯怡,扛著個列兵軍銜,氣勢上一點不輸自己計程車官班長。
“怎麼回事?”韓自詡上前大聲質問倆人:“爭論什麼呢?”
列兵看到隊長,頓時沒敢吭聲了。
張圯怡說:“隊長,朱向陽這小子不服從管理。”
列兵朱向陽卻滿腹委屈大聲道:“報告隊長,張班長故意體罰我!”
“體罰?”
莊嚴樂了。
他仔細看了看朱向陽。
只見這個兵滿頭大汗,雖然天氣有些冷,可是迷彩服背上溼漉漉的,很顯然被罰了。
不過,罰不是正常嗎?
自己當年新兵的時候,挨罰天天都有,被韓自詡罰都罰了不少。
韓自詡問:“怎麼體罰你了?”
朱向陽說:“他說我的散佈太大,讓我活動活動,罰我衝了四次坦克,還沒完!”
衝坦克,是指的老虎嶺右側的小山包上有個廢舊的59坦,放在小山包上當做假設敵的固定坦克發射點。
這種坦克在老虎嶺基地有三輛,都是用來班組戰術、分組戰術或者進行火箭筒射擊訓練時候使用,都是千瘡百孔的貨。
由於小山包上的那個坦克距離靶場最近,有大約300米遠,在靶場上練槍的時候,班長們懲罰新兵的手段其中最常見的一個就是衝到坦克那裡摸到坦克再跑回來。
“散佈有多大?”韓自詡對張圯怡說:“去,把他的靶子拿過來。”
很快,靶子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