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莊嚴和韓豆芽還有宋超這種部隊的生長幹部來說,軍校的規矩和風格還是很容易適應的,幾乎沒有難度。
什麼是生長幹部?
部隊的幹部來源於兩種人,一種是地方直接報考軍校的,並且考上的;還有一種就是部隊自己提拔和士兵考學、保送型別的,這種就叫“生長幹部”。
目前這個寢室裡的三個人,都屬於這種型別。
篤篤篤——
門口傳來敲門聲。
“這裡是209寢室嗎?”
聽到聲音,莊嚴回過頭。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運動服,耳朵上戴著一副耳塞,一直延伸到褲兜裡,一直耳朵上的耳塞拔了下來,正朝著寢室裡張望。
從模樣上看,莊嚴一眼就看出不是部隊生長幹部,絕逼是從地方直接考上來的那種學生。
別的不說,一看那頭長髮,就讓莊嚴想起老八連的易軍。
一般來軍校之前,和當兵一樣都會自覺去剪一個短髮。
可是很顯然,這小子頭髮雖然看起來是修剪過的,可以一定不符合規定。
這孩子不知道咋回事,沒人告訴他這的規矩,又或者是他自己像易軍一樣想要“保留一點獨特氣質”,所以才沒剪到位。
但這頭髮,估計過不了今晚。
看到這個毛頭小子,莊嚴彷彿看到了當年剛入伍的自己,什麼都不懂。
“門上不是寫著嗎?”莊嚴指指門內,數字牌在門上,門開啟了,牌子在裡頭,這孩子沒注意看。
長髮小子伸頭看了一眼,“噢”了一聲,拖著個拉桿箱走進來,左看看,右看看,又問莊嚴:“老兵,哪張床是我的?”
莊嚴說:“還沒分,你隨便自己挑。”
長髮小子又是“噢”了一聲。
他顯得有些拘謹。
因為這個房間裡,早來的三個都是穿軍裝的,而且一個個看起來都有一種殺氣,那種黝黑黝黑的膚色,還有剛才跟自己說話的那個老兵,一雙不怒而威的眼睛,多看幾眼都要低頭。
長髮小子自己找了個床鋪,將揹包放上去,又看看這周圍幾個老兵。
包括莊嚴在內,已經將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杯子都整整齊齊疊好在床頭,帽子輕輕放在上面。
看到那像豆腐塊一樣的被子,長髮小子嚥了口唾沫,小聲問:“班長,這怎麼做到的……”
莊嚴笑了,說:“將來你也可以,我們這被子都是老被子,壓過了,待會兒估計要發新的,你估計還得有段時間才能整好。”
想了想又問:“你叫啥名字?是地方生吧?”
長髮小子點頭道:“嗯,我叫陳晟,馬市的,今年剛高考上來的。”
“不錯,有志氣,獻身國防。”宋超在一旁似笑非笑道:“像你這樣敢報考特種作戰專業的可真不多見。”
提到這個,陳晟臉上馬上有了自豪的神采:“當特種兵很酷啊!為了考這個專業,我鍛鍊了一年多。”
說完,伸出胳膊比劃了一下,鼓起自己的二頭肌給莊嚴他們看。
莊嚴只能笑。
對於陳晟這種地方的年輕人,“特種兵”的含義他們也許根本沒有概念。
也許,就跟當年自己在電視節目上看到偵察兵表演一樣,覺得很牛掰,卻不知道這個牛掰的背後意味著什麼。
很快,209寢室的其他人陸陸續續到了。
本來略顯空蕩的寢室變得擁擠起來。
後來的四個人,大部分居然都是熟人。
畢竟大區的特種部隊就那幾個,每年集訓、比武之類的活動,各大隊的尖子都會集中在一起,怎麼說都算混個熟臉。
其中有來自J軍區雄鷹大隊的鐘國龍,有L軍區天狼的周華,還有C軍區獵鷹的朱聖劍。
大家看到莊嚴都驚喜地上來打招呼。
畢竟莊嚴幾次比武都出盡風頭,尖子們彼此之間除了較勁,也在想相互琢磨對手。
在整個寢室所有的非地方生裡,莊嚴的兵齡反倒是最長的了。
最後來報到的是一個地方生,叫袁傾城。
袁傾城算是本地人,家離古都市只有一百公里,所以也是整個寢室裡唯一一個被父母送過來的。
看到房間裡那麼多穿著軍裝的“前輩”,袁傾城的父親上來又是發煙又是送老家的特產零食之類,讓大家多多關照一下自己的兒子。
袁傾城人長得高高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