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鄒,不對勁啊!”一個上尉湊過來,對鄒文彪說:“咱們還沒進入演習地,怎麼就來了導調組的人?”
鄒文彪也是一頭霧水,擺擺手道:“你去組織卸車,我去看看。”
還沒等鄒文彪走上兩步,其中一位導調員拿著個手持喇叭像大型舞臺劇開幕前的報幕員一樣開始低宣讀:“你部遭遇敵機空襲,請馬上進入防空狀態!”
鄒文彪頓時麻爪了,本來堆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成了烈日下被曬化的冰激凌。
本以為導調組的人來這裡也許只是傳達下演習的注意事項,畢竟這裡不是演習區,僅僅只是一個火車站。
但沒想到,這一來就出牌,完沒給準備時間啊!
這事前也沒聽說從車站就要開始挨炸啊!
按照以往的規矩,不是首先進行部隊集結,然後部署部隊,再進入攻防戰的嗎?
這是咋回事?
還沒熱身就進入主題了?
空襲?
我滴那個娘哎!
“敵機空襲!值班火器進入戰鬥狀態!”
鄒文彪炸毛了,拿起哨子就吹,一邊跑一邊吹,還衝著值班員大吼:“拉響防空警報!”
整個火車站開始炸窩。
負責警衛的和防空的分隊完沒有進入狀態,有些無頭蒼蠅的既視感。
這倒不奇怪。
車卸了一大半,目前都在車站外集結,剩下的小部分坦克還在平板火車上,本來列車上每隔幾個平板就會有高射機槍和一組手持肩扛式對空導彈的小組負責對空防禦。
但此時大部分已經撤了,只剩下車不到4個小組還沒下車。
好在火車上的防空火力反應足夠迅速,士兵們飛快地拉開高射機槍上的偽裝網,肩扛式防空導彈小組迅速佔領有利位置,開始對空進行瞄準。
“糟了!”
鄒文彪這才想起了火車站外的那些坦克。
之前說要趕往集結地,所以坦克都停在車站外的一片空地上等待出發。
這擺在空地上,無遮無掩,毫無防備……
豈不是成了敵機瞄準的靶子?
他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朝車站外躥去,一邊跑一邊用對講機大喊:“車站外的各坦克分隊立即就地隱蔽!馬上!敵機來襲!”
防空警報聲響徹了整個火車站。
二十分鐘後。
空襲結束了。
鄒文彪滿頭大汗,滿身泥汙回到了車站裡。
剛才跑得太急,出了車站跑向坦克停放地的時候經過一條水溝,鄒文彪一腳踩了進去,摔了五體投地……
“這裡誰是指揮員?”
倆調理員一個手裡拿著個手持pad,一個手裡拿著個本子和筆,頂著兩張撲克臉過來了。
鄒文彪趕緊應答:“是我,我是這裡負責組織卸車的指揮員,我叫鄒文彪。”
雙方敬了禮。
鄒文彪有種遇到三軍糾察時的忐忑感。
“兩位導調員,有什麼問題嗎?我們的防空襲還算迅速。”
在鄒文彪看來,剛才車站內的防空火力馬上進入狀態,車站外集合地的坦克也在不到十分鐘內就完疏散,就地進入樹林隱蔽,應該還算可以了。
領頭那位導調員也是個少校,掃了一眼車站內的情形,直接對鄒文彪說:“根據導演部指令,你部在卸運過程中遭到藍軍轟炸機群襲擊,戰損百分之65……”
“什麼!?”鄒文彪幾乎一蹦三尺高。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百分之65?
開國際玩笑呢!
這整整一個旅的坦克,剛下車,沒了一半以上?
他感覺脊椎骨都在發涼,整個身體的毛孔部倒數,頭髮都一根根豎起來了。
之前還沉浸在受到首長表揚的喜悅之中,這回一腳狠狠將他踩進了十八層地獄!
損失那麼多坦克,首長別說嘉獎自己了,不扒掉自己一層皮都算寬容的了。
“等等等等!”
他攔住了導調員:“你們不能這樣,這不符合規定!”
領頭那位導調員冷冷看著鄒文彪:“怎麼個不合規定?”
“這……”鄒文彪有些語塞,然後急道:“我們這是在車站卸車,還沒進入演習地域,這演習還沒打響啊!”
“誰告訴你演習沒打響的?”導調員冷冰冰道:“少校同志,你是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