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莊嚴回到了營裡,剛在營部坐下,水杯剛拿起來,門口處就傳來了報告聲。
幾乎不用抬頭,光聽聲音,都能聽出是誰。
牛世林杵在門口,旁邊還站著許二。
莊嚴微微一怔,然後招招手:“進來。”
倆人進來,站在莊嚴面前,卻沒說話,眼睛偷偷都往對方身上看。
莊嚴看看牛世林,又看看牛二,心裡似乎有些明白了。
“說吧,這麼多天了,們有話就說吧。”
牛世林兵齡比許二長,這兵當得老,最後還是他先開口了。
“營長,許二說,調動能不能也捎上我們倆啊?”
莊嚴又是一愣,然後道:“們倆胡鬧嘛!我調去京城軍區,怎麼帶上們倆?以為這是我一個營長說了算的?”
牛世林閉上嘴沒多久,旁邊的許二忍不住了,說:“營長,也別瞞著我倆,我知道,這次調去京城軍區,是那個老戰友,上次結婚那回來的那個嚴肅幫了搞的調令。”
莊嚴眼睛一瞪:“嘿!小子還敢去查我了啊?”
許二趕緊否認:“沒有,我哪敢。”
莊嚴問:“那從哪來的訊息?”
“要調走的事情師直屬隊都知道了。”許二人膽子比牛世林要大,直愣愣道:“調去京城軍區,這事也不是秘密,然後……”
莊嚴問:“然後怎麼啦?”
許二的聲音小了小去:“然後,大家都說可能是因為紅藍軍的事被處分,所以心裡不服,所以去京城軍區找自己的戰友把自己調走……”
“扯淡!”莊嚴一下子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牛世林和許二倆沒料到莊嚴會勃然大怒,嚇得連退了兩步。
“是誰跟們扯這種犢子的?!我調走……”
他想解釋清楚,卻覺得沒必要解釋。
“我跟們解釋個屁!現在給我回連隊去,好好訓練去,別在這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我走之前,跟們吃個飯,聚個餐,別的少管!”
牛世林和許二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誰也沒有勇氣繼續央求莊嚴帶上自己一起去京城軍區。
敬了個禮,倆人勾著頭走了。
莊嚴回到桌旁,拿起水杯猛喝一口白開水,壓住了胸口那團翻湧的怒氣。
他倒不是對牛世林和許二有什麼意見,而是對這件事在直屬隊鬧得沸沸揚揚感到火大。
不就是個普通的調動嗎?
這小道訊息一傳十十傳百,咬耳朵一個傳一個之後果然什麼謠言都能傳出來。
許二是自己的兵,說話是向著自己,光揀好的說。
外頭實際上的謠言也許比這難聽十倍,離譜十倍!
他奶奶的!
莊嚴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火還沒下去。
以前自己在4師風頭出盡,從剛來到後來提拔副營長代理營長,這些事每一件都在師裡引起轟動。
樹大招風,別人盯著自己也不是沒道理的。
現在,自己被處分了,忽然又宣佈調走,而且還是總部來的調令。
這事也難免引起風言風語。
算了……
他安慰自己。
這年頭,誰沒在背後被人嚼點舌頭?
如果每一句都放在心上,恐怕早得氣死。
還不如好好地收拾心情,做好交接工作,然後準備離開更好。
剛重新在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開始整理檔案,突然門口又傳來了報告聲。
“報告!”
一聽,又是熟人。
這會還真讓莊嚴頭疼。
是韓小北。
“進來。”
莊嚴心裡暗道,該不是又要自己幫忙跟自己一起調走的吧?
韓小北來到辦公桌前,站好。
莊嚴抬頭問:“怎麼?這個1連長也是過來我這裡讓我找關係把一起調走的?”
韓小北看到莊嚴臉色不好,卻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莊嚴疑惑道:“笑什麼?”
韓小北說:“老班長,剛才牛世林和許二來找過了是吧?”
他喊莊嚴“老班長”,這一聲老班長,讓莊嚴的忽然熱了起來。
韓小北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兵。
從一個爛泥式的賴皮兵成長為今天的偵察連長,可不僅僅是上下級關係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