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視周圍,發現整個偵察營1連連部和排級幹部都在這裡。
之前莊嚴邀請他合訓,搞小型對抗,鄭勝利還不相信莊嚴真讓他那些兵跟著班長跟自己對抗。
他甚至有些矛盾。
莊嚴參與,他覺得不好對付。
莊嚴不參與,他又覺得莊嚴好像有些小看了自己。
現在這種情況看來,莊嚴這傢伙還真的把所有的幹部都集中在了海防連的營區裡,那意味著,外面目前在島上潛伏的那些偵察兵裡,最高軍銜只是士官。
士官?
用士官和自己一個營的軍官班底作戰?
這個莊嚴……
實在太看不起人了!
既然這樣,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在這裡紮營,這兩天,要當著莊嚴的面,讓他看看自己如何指揮自己的部隊將他的兵一個班一個班吃掉!
“行吧,我看到莊副連長你是將所有幹部都集中在這裡了……趙指導員,還有你們的幾個排長,都在……很好,很好。”
他回頭,對副營長曾知多道:“馬上讓部隊展開,各連按照原先分配的任務執行,記住,一個都不能漏掉。”
……
白鳥島西南。
竹林子附近的山坡上。
林勝推開面前的一片比人還高的茅草,太陽罩在他的身上,毒辣辣的,手腕上露出的面板有了幾道血痕,那是被草割傷的。
走這種草叢比走光幕還要難受,永遠要小心那些鋒利的茅草葉子。
還好臉上蒙著野戰絲巾,否則早就被割成大花臉了。
渴……
他低下頭,隨手找了一根比較粗大的茅草根,用手裡的開山刀砍斷,然後削出一段根部比較嫩的地方,放在嘴裡吮吸幾下,一點點淡淡的,有點兒草腥味的粘稠汁液流入口中。
舔了舔舌頭,有了哪一點液體的潤滑,至少比之前好受多了。
“堅持一下,大家堅持一下。”牛世林發現隊伍停了下來,於是走到前頭,他知道隊伍現在很渴。
餓還是小事,這種鬼天氣下,渴是最要命的。
“班副,繼續走。”
他給林勝打氣。
“前面還有幾百米就到了。”
“是嗎?”林勝有些將信將疑,現在,他覺得自己並非沒有力氣,而是身體裡說不出難受。
“是真的,我剛才還看了地圖。”牛世林說:“翻過前面這個小坡,就看到下面谷地裡的那片竹子林了。”
林勝一聽,頓時來勁了。
水壺裡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水。
現在八點多了,太陽昇起來了。
氣溫開始逐漸升高。
剛才在路上,一個班的人看到葉子上有露水都小心翼翼伸出舌頭去舔。
在這種野外,水壺裡即便還有一點點水也要無比珍惜。
能省就省。
只有找到水源,才視情況放心喝水壺裡的水,否則永遠不要因為衝動在沒有確定找到補充水源的情況下喝掉你水壺裡的淡水,除非真的已經受不了,或者到了不喝就要出問題的狀況下。
林勝一鼓作氣,分開茅草跑上了前面的小山包。
果然,視線前方出現了一大片竹林子。
沒錯!
熟悉的谷地!右側不遠處就是海!
第一天晚上紮營就是在這裡。
這是個最佳的生存聖地。
“看……”
他興奮的回過頭,手朝竹林方向指去,想告訴身後的戰友,竹林子就在前方,很快可以解決水的問題了。
呯——
當林勝的那個“看”字尚未喊出口,一聲清脆的槍聲立即從遠處傳來。
接著是乒乒乓乓的連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