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潘順陽已經顧不得規則,衝著坐在路邊當屍體的兵暴跳如雷:“你們特麼和他們交火都不懂求援!?”
帶隊的七班長苦瓜一樣的臉,說:“連長,他們開著營部指揮車,我還以為營長過來查崗,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們全上了車頂,把我們都突突了。”
潘順陽臉唰一下白了。
這是多好的一手牌啊!
現在居然打到這個稀爛的結局。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之前故意騷擾自己防線的4個偵察兵根本就是四個“死士”!
他們明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們不是蠢才發動衝鋒,他們只是在故意和自己的連隊接觸交火,好讓槍聲掩蓋住營部方向偷襲時候的動靜。
天啊!
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條?
如此看來,包圍圈裡已經不會再有偵察兵。
但,他們是怎麼突破1營防線的?
突然,他猛衝到海邊。
海灘上,數道清晰可見的履帶壓痕彷彿在嘲弄自己——我們早逃啦!別找了!
“氣死我了!”
潘順陽摘下頭盔,狠狠摔在沙灘上。
……
對抗結束了。
這一次對抗,偵察營這邊35個偵察兵逃脫,55人陣亡。
1團1營這頭陣亡71人,其中包括了和偵察營1連交火掛掉的19人,在路邊巡邏遭遇了偵察兵並且傻乎乎送人頭的兩個步兵班,還有負責營部保衛的兩個班,還有營部的營長、參謀、通訊、文書、炊事班等等12人……
以五倍於偵察兵的兵力,外加絕對強悍的優勢火力和裝甲部隊和對方交戰,居然還被斷掉營指揮部,順利逃脫35人……
這種結果,再一次將1團1營的兩棲裝甲步兵們按在地上摩擦在摩擦。
如果說之前1團團長張永新和莊嚴對抗被直接活捉綁走僅僅是一次失誤——畢竟莊嚴是全軍有名的特種兵裡的王者,搞特種作戰本身就是行家裡手,輸在這樣的人手裡興許還能挽回幾分面子。
但這一次……
這一次可是偵察營1連在連排級軍官根本不插手,完全靠士官和義務兵自己組織作戰,並且是在根本不知道登島要和裝甲部隊對抗所以一個反坦克武器都沒攜帶的情況下臨時上陣作戰。
最要命的是,偵察兵們身上只有少量的壓縮餅乾,少量的水,沒有食物……
兵力、裝備、後勤支援,甚至於地利人和、士氣,都沒有1團1營高。
居然輸了?!
那天,營長鄭勝利回去的路上,並沒有坐進別的連隊裝甲車裡,而是坐在了63c兩棲裝甲步戰車的車頂。
那時候正值黃昏,夕陽西下,天邊一抹血紅的晚霞,海面之上,波光粼粼。
風景如畫,海風清涼。
鄭勝利的背影卻顯得那麼落寞。
回到偵察營的那天晚上,1連加菜了。
營長唐文凱過來參加聚餐。
在聚餐之前,唐文凱說了一番話,在場所有士兵多年後仍舊記憶尤深。
“……我記得我當兵的時候,部隊裡很多老兵,很多都是從兩山輪戰裡真槍實彈殺出來的老兵。新兵那會兒,連裡的老兵看著我們訓練,老說現在是和平年代了,你們這幫新兵蛋子哪吃過苦,那受過罪,哪像我們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
“部隊就是這樣。50後的兵覺得60後當兵不行,60後的兵覺得70後的兵不行,70後的兵又覺得80後的不行,很快,90後的兵會出現在部隊裡,也許到了那一天,你們也會和60後老兵有著同樣的看法。”
“不過,我去卻不這麼認為。因為每一個時代的兵都在用行動證明,自己是可以接過老兵手裡的槍,保衛這片國土安寧,讓百姓安居樂業。自衛反擊戰為60後老兵正了名,98抗洪為70後和80後的兵正了名,而這次力量完全懸殊的演習對抗雖然沒有你們的前輩那麼壯烈,但在我的眼中,也為你們這些80和90後的兵正了名。”
“時代在進步,我們這些老兵不得不承認,一代更比一代強,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們只是需要一次時機去證明自己。我相信,如果有機會,你們一定可以做到,而且肯定可以做到!今天,我想說,能和你們在一起服役,是我唐文凱的榮幸!很高興在部隊裡認識你們,我的兄弟們!”
他舉起了手裡的碗,裡面盛滿了啤酒。
“為了祖國,為了人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