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莊嚴和唐文凱還有他們手下的兵逃過了一劫。
早起床有早起床的好處。
居然逃過了催淚彈的襲擊。
當然了,再逃也就是那一天而已。
因為回到樓下,當莊嚴和唐文凱他們捂著嘴看著整棟冒煙的宿舍樓裡傳來各種尖叫聲,正得意的時候,何教員就出現了。
“別笑。”
他說。
“從明天開始,你們都不能提早起床了,大家同意到吹號聲響了再起床。”
唐文凱馬上申辯:“何教員,我們是提早起來加訓的,不是故意起來躲催淚彈的。”
何教員一臉的嚴肅:“那也不行啊,哦,你們都去跑步了,人家都在裡頭熬催淚彈,行嗎?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提早起床,還要人放起床號幹嘛?還要不要作息制度了?”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唐文凱和莊嚴面面相覷。
可是如果不提早起床,不加訓,唐文凱又怎能進步?最後還不是等著被淘汰?
“何教員。”莊嚴說:“我們營長的訓練不行,加訓是必須的……不加訓,你是逼著他退出集訓啊。”
其實莊嚴這番話也挺雞賊的。
雖然唐文凱從不拿自己那位軍長爹當擋箭牌,不過軍長是他爹,這是事實。
即便是何教員,如果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也真不好拿唐文凱怎樣。
總不能說被人要求上進都不給機會不是?
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不是?
這個刁鑽的回答讓何教員頓時一愣。
對呀!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自己說的是規章,人家說的也不是違反紀律的事情,總不能不讓別人加訓吧。
“那行!”何教員最後衡量再三,一錘定音道:“可以提早起床加訓,但是提早五分鐘回到排房。”
莊嚴頓時哭笑不得。
他受過催淚彈的滋味,在t國水下作學校集訓的時候,每次教員們只要心裡不舒服,都會突然衝到帳篷外朝裡扔上一枚催淚彈,有時候甚至就為了自己喜歡的球隊打輸了,也會幹這種破事。
何教員現在看起來像是不讓大傢伙熬一下煙燻的滋味就不舒服的樣子。
“何教員,你是非得讓我們每天熬一回催淚彈啊?”
何教員笑了,說:“對,你莊嚴算是說對了,這其實也是一種訓練,告訴你們,今天要新開一個科目,其中一個訓練內容是模擬偵察分隊透過染毒地帶,就是要你們在煙霧中穿過障礙物,所以,這算是一項訓練內容,大家都要學著怎麼適應。”
話都說到訓練上了,莊嚴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了。
提早五分鐘就提早五分鐘被,大不了回到排房裡直接坐在床邊,不睡覺,等著他們仍催淚彈。
只要看到催淚彈,就往外跑好了。
“行,何教員你都這麼說了,我們只能服從命令了。”莊嚴朝唐文凱丟了個顏色。
後者馬上會意。
反正誰都不傻。
提早五分鐘回到排房,你扔催淚彈老子就跑,看你能燻到我幾秒?
“行行行,都聽何教員的,我們服從命令聽指揮。”
何教員看著面前這一少校一實習排長,當然也知道這幫人心裡的那點兒小心思。
不過,他有辦法對付這裡一個個鬼精鬼精的老特們。
好歹是軍教導大隊的教員,什麼難纏的兵沒見過?
很快,樓上的人終於下來了,一個個狼狽得如同喪家之犬。
就連徐興國也被燻得滿臉通紅,眼睛都在淌淚。
“老徐,洗洗。”
莊嚴主動將自己的水壺遞過去。
每天是出操前裝滿水,今天所有人連裝水的機會都沒了。
徐興國將水壺蓋子擰開,倒在自己的臉上,好一通洗刷,皮都快搓掉了。
“沒事,這種催淚彈是專門用來叫起床的,裡面填充的催淚劑量都很小,只有正常的四分之一威力,洗洗就沒事了。”
莊嚴安慰老徐。
老徐將水壺遞迴給莊嚴,悻悻道:“倒黴,今天我還想著讓自己的兵休息一下,昨晚告訴他們別提早下樓集合了,沒想到中招了。早知道這樣,我也提早起來了。”
“何教員說了,以後都這樣起床,說是訓練需要。”莊嚴朝何教員的方向看了一眼,小聲道:“就算你提早起床,在起床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