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導大隊今年剛剛新建的,周圍的場地很多還沒有綠化完畢,到處都是的黃土地。
雨水打在上面,又溼又滑。
在一段下坡路上,唐文凱不小心腳下一滑,人重重地摔倒在泥水中。
你行不行?!
腦子裡又響起了那個質問的聲音。
唐文凱爬起來,揹著背囊又開始猛衝。
當兵那會兒,很多人也覺得他不行。
可是最後自己不是照樣行了?
一次次的比武,一次次的立功受獎。
誰說自己不行?
風更大了,雨也突然更大了。
唐文凱還在雨中瘋狂賓士著。
天開始有些矇矇亮了,可是天上的烏雲依舊密佈。
轟隆隆——
一道閃電劃過,響雷在天空炸開。
唐文凱再一次滑倒……
他感到自己的小腿上辣辣地疼,隔著迷彩服,仍舊可以猜到肯定擦傷了。
撐在地上,他坐起半個身子。
心中憋了一週的鬱悶突然像爆發的火山一樣噴湧而出。
“啊——”
他仰起頭,朝著天空大吼,不斷髮洩著自己的情緒。
“我行!我一定行!你特麼別小看我!別小看我!”
他指著天空大罵,彷彿跟老天爺在對話。
“你特麼有種用雷劈我啊!我唐文凱不怕!”
說完,發瘋一樣伸手抓起地上的爛泥甩向天空。
不斷地甩,直至身都是黃澄澄的泥水。
……
直到天亮了,唐文凱還是沒有回來。
營房裡的人已經起床了。
今天休息,大家都在房間裡不緊不慢地疊著被子,整理內務,有些人乾脆把槍取出來,用防水布撲在地板上,開始擦槍。
快到早餐時間,莊嚴不禁有些擔心,想出去找找唐文凱。
剛下樓,卻看到唐文凱一個人揹著背囊,渾身落湯雞一樣慢慢在營房前的水泥路上朝這邊走來。
莊嚴愣住了。
站在一樓的走廊裡,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唐文凱勾著頭,也不說話,彷彿沒看到莊嚴。
直至到了樓梯口,他才停住腳步,突然轉頭對莊嚴說“上午還是繼續吧,我想去練練傷員搬運科目,咱們琢磨下,看看什麼動作會更快。”
“啊?”莊嚴沒料到唐文凱出去跑了一個早上的步,回來的時候突然沒頭沒腦跟自己來了這麼一句。
不過,他能這麼說倒是令莊嚴十分驚喜。
這說明唐文凱不打算退訓。
他打算繼續堅持下去。
“好,吃安早飯,我陪你去練。”
那天的雨好大,一直沒停過。
早飯過後,莊嚴背起背囊和槍,然後跟著唐文凱離開排房。
房間裡的人彷彿看怪物一樣看著兩人。
能聚集在這房間裡的人都不是一般計程車兵和軍官,都是尖子,頂尖的人物,在自己的單位都是頂呱呱的存在。
所以,不乏訓練上的狠人。
因為軍事素質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都是用血汗澆灌出來的。
可是現在外面大風大雨,現在有事休息日,是一週裡唯一的休息日。
這種時候到一樓健身房推推槓鈴做做負重深蹲什麼的練練力量還比較正常,去爬戰術搞運送傷員科目?
有必要嗎?
4師的兵看到自己的兩個主官都去訓練了,一個個也不說話,默默把原本拿出來的手機放回儲物櫃裡,麻利地背起了所有裝備,一個個排隊下樓,走進了風雨中。
莊嚴和唐文凱帶隊離開,最坐不住的是徐興國。
坐在排房的板凳上,外面的雨嘩嘩地下著。
在小板凳上坐著,徐興國總覺得不舒服,彷彿誰在他的屁股上放了幾顆圖釘。
最後,他煩躁的將書一扔。
“紅箭大隊的,拿好背囊,去搶,我們去訓練!”
教導大隊的訓練場上,4師的兵每人拖著一個一百斤重的彈藥箱,在地上側身匍匐,來來回回爬25米。
必須適應負重爬行的感覺,首先把戰術爬行的力量提升上去。
“莊嚴。”
徐興國突然出現在場邊。
莊嚴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面前。
“老徐,你也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