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參加維和任務的官兵都是自願報名的,在這一點上絕對毋庸置疑。
和平年代中能夠出國執行任務對於年輕人來說那可是“想想都刺激”。
只是沒人想到自己將會真的去面對什麼。
軍官還好,畢竟年齡稍大,思想也成熟點。
士兵多數只有十幾二十幾的歲數,基本屬於熱血型,聽說可以去維和,想都不想報名,能去的笑成了花兒,不能去的臉都成了苦瓜。
可是到了集結地的第一天晚上,指揮長許衛國就組織所有人去禮堂裡觀看電教片。
電教片的內容都是維和目的地M國的一些歷史和人文情況,還有就是目前的M國形勢。
這些電教片可不是地方電視臺的片子,部隊的電教片往往比地方的真實不少,都屬於內部資料片,很多畫面不會顧及什麼“兒童不宜觀看”又或者觀眾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求真實還原。
很多影像資料都是血淋淋將當地的情況反映在所有人的眼中。
指揮長許衛國一邊放片子,還一邊進行詳細的講解。
等一個小時的資料片放完,許衛國看著已經沉默的所有人說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都看清楚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了吧?我們是去執行任務的,在聯合國的指揮和安排底下工作,維和部隊每年都有犧牲,在M國也有維和部隊軍人犧牲的先例,我希望大家平安去,平安回,但是沒人敢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你們也許會遇到襲擊,外出執行一些任務的時候要到達一些危險的區域,遇到意想不到的突發情況,一旦深陷其中,面對的就是真槍實彈。”
他的聲音低沉而且極其嚴肅,坐在下面的兵們聽起來有些發毛。
“如果你們現在有誰害怕了,可以向我或者你們的分隊長申請退出,我絕對不會阻攔。一旦出發,那就沒有任何的回頭路。我希望所有人都必須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要去做什麼,而不是到了非洲才害怕,沒有任何一個指揮官希望帶一個孬種上戰場,因為這樣會害死其他戰友。好吧,話我就說到這裡,今晚大家躺在床上好好想,拿定主意了,明天中午12點前,如果想退出就跟自己所在分隊的分隊長報告。”
底下的官兵沒人吭聲。
大家都保持著一種奇怪的沉默。
對於莊嚴來說,當然不存在退出。
他悄悄回頭掃了一眼自己手下30個兵。
當然,偵察營的兵,一個個都虎。
莊嚴還是挺自信不會出現自動退出的,雖說沒有人會因為申請退出而處分一個兵,但這樣至少很丟臉。
對於軍人來說,臨陣退縮將會被笑話和鄙夷一輩子。
再看看其他人。
醫療分隊裡不少女軍官,也有少量的女兵。
莊嚴不知道她們會不會有人感到害怕。
畢竟女兵和男兵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身處中國,在和平年代裡活著,當歲月靜好已經成為一種理所當然的時候,突然跟你說,讓你去一個戰火紛飛的國度裡,讓你在那裡待上半年,這事不多不少會造成一定的心理衝擊。
好在,還真沒人當逃兵。
即便是醫療分隊的女醫生和女兵,也沒有一個人選擇退出。
不過,雖然參與這次行動的官兵都顯得十分堅定,可不代表家裡人會支援。
那天晚上,統一組織打電話回家告知家人的時候,現場還是亂套了。
許二這次也是維和部隊中的一員。
他打電話回家的時候,作為家裡的獨生子,父母一聽他要去非洲M國待半年,馬上就慌了。
其實也難怪,許二的爹媽是城裡人,天天在電視新聞裡都能看到國際要聞。
非洲一些戰亂國家的情況偶爾也會出現在電視畫面上,那些滿大街小黑拿著殘舊AK在街上游蕩,或者開著皮卡架著老式的大口徑德什卡機槍耀武揚威穿過黃土路的場景絕對令人深刻。
唯一的孩子要去那種地方執行任務,許二他娘一聽就嗷地哭了,說:“兒子啊,我在電視裡看到那地方好亂啊,到處都在打仗,還死了不少人,發生了屠殺事件,我說你怎麼報名了啊?”
許二一聽當媽的在電話裡哭就頭疼,說:“媽,你能不能別這樣啊,我們師幾百號人一塊去的,你擔心啥?我們連長帶隊,他可厲害的,放心吧!”
當媽的聽了還是不依:“你能不能讓你們連長換個人,把你換下去?你要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