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許二手一揮,一巴掌抽在自己的額頭上。
收回來,在燈光下一看,滿手都是血。
“狗日的蚊子!”
莊嚴回頭看了一眼許二,說:“沒抹風油精嗎?”
“沒用!”戴著奔尼帽,將生存絲巾都拉到臉上遮住口鼻的許二惱火地揮舞著手,趕走周圍的蚊子。
“它叮我額頭!”
莊嚴的耳邊都是轟炸機一樣的嗡嗡聲。
這裡的蚊蟲實在厲害。
要說自己也是野外生存的專家了,這樣兇猛的蚊子還真不多見,都趕上深山老林裡了。
“你拿出風鏡,戴上。”
許二想了想,覺得連長的提太好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他趕緊從背囊裡翻出自己的風鏡,將它戴上,然後將奔尼帽儘量下拉,遮住大部分額頭。
這樣一來,留給蚊子叮咬的面板只有一點點。
做完這一切,他坐在那裡等了好一陣才道:“咦?還真的有用。”
1班的另一個兵陳陽說:“我們可真倒黴,碰上了這麼一幫德國人,居然因為要睡覺不開飛機。要不是他們,我們估計現在都到營區了。”
今晚,由於德國機組不肯“加班”,要求休息,所以航班只能推遲到明天。
但是卸下來的物資非常重要,不能不看管,本想交給原本跟著聯M團幾個參謀過來負責機場警戒任務的非洲維和部隊士兵看管。
沒料到人家和德國人一個操行。
領頭的直接就回答,我們接到命令是過來負責接機時警戒的,不是看管物資的。
如果需要他們留下,那就請和聯M團聯絡,再由聯M團和他們國家的維和分隊聯絡,最後決定了再留下。
當場就將許衛國氣得翻白眼。
這種速度,聯絡下來恐怕天都亮了。
還不如自己看管。
於是,莊嚴帶著一個班留下,負責在機場看管物資,其餘人則跟著聯M團過來接人的幾個參謀還有國防部的人去當地的酒店裡入住。
至於租金,是聯合國負責。
所以,大家一走,莊嚴和快反排的1班就成了機場裡唯一的維和部隊隊員了。
好在的是,機場也有安保人員,倒也不至於會有太大的安全問題。
只是那些物資很多是裝備,比較重要,免得半夜裡會不會有人偷竊,這事誰都說不準。
中國人出門外在總會多張個心眼,做事求穩。
沒什麼比安排自己人看管更令人放心的。
這就是莊嚴在非洲落地之後第一個任務。
許二坐在地上,靠著背囊,回頭看看候機大廳。
“連長,要不咱們回候機大廳裡頭等著?”
莊嚴說:“怎麼?吃點苦就受不了?這裡距離候機大廳那麼遠,有點事咱們趕過來怕是都來不及了。”
許二想想也是,嘆了口氣,仰頭看著天空。
“連長……”
他接著又道:“這裡的天空好乾淨啊……”
莊嚴抬起頭,果然看到繁星點點,天空一片明淨,隱約能看到密集的星星組成星河。
這在國內是真的很罕見了。
“可惜沒帶相機,保障排的梁幹事又不在……”許二說。
“別想太多了,分批休息,三人一崗,輪流睡覺,許二你和我負責待崗,輪流來。每班崗三小時,這樣第三班崗站完,天就亮了。”
許二說:“我帶第一班崗吧,連長你休息下。”
莊嚴忽然問:“對了,你們現在餓了沒有?我背囊裡有餅乾,餓了自己拿來吃,你們嫂子買的,挺不錯,梳打餅。”
許二聽說有吃的,趕緊伸出手:“連長,給我來點。”
莊嚴拽過背囊,鬆開釦子,從裡頭取出兩大包餅乾遞給許二。
許二猴急地撕開,將裡頭獨立包裝的梳打餅分給其他戰友。
然後拿起其中一塊,開始嘎嘎地啃了起來。
“好吃。”
他摸出水壺,喝了口水。
“就是幹。”
說著,又抹了把汗。
“這個鬼地方,好熱。”
其實莊嚴迷彩服裡頭的體能服也溼透了。
因為這裡氣溫是比較高,縱然是晚上,還是有些熱,最要命的是穿著防彈衣,又不敢脫,畢竟師保命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