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訓練最好的,叫你兼任通訊員,不會耽誤你的訓練成績,換別人,不行。”
徐興國頹然地坐回椅子裡,人就像失了魂兒一樣,喃喃道:“就連王大通都可以留下,我居然留不下……”
他冷冷地笑了兩聲。
周湖平說:“你和莊嚴是一個連隊的,一個連隊不能留兩個人,這樣師裡不會同意。”
徐興國說:“那為什麼莊嚴可以留,我不行?我哪點比他差!?”
周湖平又點了根菸,說:“他就是沒你好,所以我讓他留下,讓你回去,這才對鐵八連公平。”
“可是對我不公平!”徐興國又站了起來,“周隊長,你對我公平嗎?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周湖平依舊不動聲色:“我想過,也考慮過,所以,優秀學員給你,算是補償。”
“那是我應得的!”徐興國的眼淚終於憋不住了,刷地流了下來,“優秀學員我當之無愧!論訓練,論作風!我哪樣比別人差?!這個優秀學員本來就是我的!”
周湖平沉默了片刻,沒再說話。
最後,他站起來,對徐興國說:“留不留下,那是教導隊的決定,當兵要的就是服從命令,教導隊沒留你,不代表你不好,只是代表你不合適這裡。”
他走到徐興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在273團也一定會大有作為的,你的學員檔案,是我親自寫的,全中隊其他的鑑定都是文書代筆,我只負責過目,你的是寫得最好的,對你回去之後的工作有幫助。”
看到徐興國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嘆了口氣說:“下去吃飯吧,我和你喝一杯。”
說罷,離開會議室,消失在樓梯口處。
徐興國一直站著,許久沒動一下,彷彿石頭雕刻的塑像。
飯堂方向,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幹”,那是學員們在喝酒乾杯喊出的酒號子。
冬季的天色暗得很早,窗外樹影搖曳,寒風吹來,會議室裡的報紙架上的木夾子相互碰撞,發出孤獨的啪啪聲。
徐興國終於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回椅子裡,人趴在會議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