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走不成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沒有一件是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
命運這東西,正不知不覺中裹挾著自己,朝著一個陌生的方向走去,自己像停下來都不行了。
從家屬院回來,莊嚴換了衣服,來到籃球場上等候點名。
徐興國也換了乾淨的常服,在籃球架旁坐著,一口口抽著悶煙,別人不跟他說話,他也不跟別人說話。
嚴肅過來和莊嚴告別,並安慰他說:“這事別放心上,老徐就是個牛脾氣,過一段,想通了就沒事了。”
其實傻子都能聽出這是安慰的客套話。
莊嚴深知,自己和徐興國之間搞不好真的做不成好戰友了。
第二天一大早,各個步兵團果然派了車來。
學員們紛紛將自己的行李搬上了車,三區隊裡只剩下王大嘴和自己,就連錢忠軍和裴全這兩個從團裡抽調上來的班長都走了。
莊嚴和王大嘴、楊松林等幾個留隊的教練班長,還有其他本來就是教導隊的老兵班長一起站在營房的二樓,漠然地看著士兵們如同搬家一般將所有零碎搬上車。
一切打點妥當,車隊緩緩駛出教導隊的大門,每一輛車剛出大門口的時候,坐在車廂裡的兵都會站起來,擠在後擋板上,摘下帽子朝著教導隊的營房方向拼命揮舞。
“見鬼去吧!我再也不回來啦!”
“再見啦!教導隊!再也不見啦!”
彷彿他們不是離開一個集訓基地,而是在逃離一座地獄。
站在莊嚴身旁的一個老兵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莊嚴說:“看到了吧,當教練班長就是在這個鳥樣,你嚴格,畢業了人家不喜歡你,不嚴格吧,他們這些傻逼回去之後沒學到東西,也會恨你。”
說完,拿了根菸啪嗒點了火,一邊抽一邊朝自己的排房走去。
莊嚴站在二樓的陽臺過道上,看著老兵班長離開的背影,久久沒說話。
風穿過走廊,吹起了地上那些學員離開時留下的紙屑,在空中舞著。
昔日熱鬧非凡的教導大隊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空蕩蕩的訓練場,空蕩蕩的排房,空蕩蕩的籃球場,空蕩蕩的草坪……
一切都空蕩蕩的。
對於莊嚴來說,一段軍旅歲月結束了,一個段的軍旅生涯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