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好像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要將什麼東西撕裂了似的。
說罷,他直接朝著抱住自己的人大喊:“放開我!讓我走!”
等眾人鬆手,他轉過身,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佝僂著腰,彷彿大病了一場似的朝岸邊挪去,上了岸,脫下了上衣拿在手裡,頭也不回朝三中隊的營房方向走去。
莊嚴也不再掙扎,站在水裡靜靜看著徐興國離開。
冰冷的河水將莊嚴泡成了落湯雞。
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氣的,莊嚴渾身都在顫抖。
直到看不見徐興國的背影,大家才鬆了手。
“艹他媽的!”
莊嚴一腳將水提起一米多的水花,嘴裡憤怒地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罵誰……
往回走的路上,王大通一直幫莊嚴檢查身上是不是有傷。
都是一些擦傷,並沒有大礙,只是手背不知道被啥割了道口子,呼呼地冒血。
王大通在路邊找了點野生小菊花,放在嘴裡嚼碎了敷在傷口上。
嘴裡不停地說:“你看看,你看看,你們倆……何必呢!”
走了一會兒,莊嚴忽然停住了腳步,對王大通說:“你們先走吧,我去辦點事。”
王大通愕然道:“你還想去幹嘛?別做傻事。”
“少來!”莊嚴說:“你還怕我自殺啊?我才不會,我連結婚都沒結,怎麼捨得死?我去一趟家屬院,不是回隊裡,徐典型那個白痴是去了中隊,我們倆碰不到一塊。”
說罷,朝相反方向大步離開,很快消失在林蔭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