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張建興看到蔡副師長居然點了莊嚴的名字,忍不住有些焦急。
在他的印象裡,莊嚴這小子可不是省油燈,老闖禍。
這可是在全師精英的面前,如果莊嚴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自己回去可以是要被團長狠批的。
不光是張建興緊張,莊嚴也有些緊張。
面前這位,畢竟是掛著個大校軍銜的高階軍官(關於大校軍銜,這不是筆誤,當年老蔡掛的就是大校,但他是副師長)。
“你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用緊張。”副師長蔡文明的口氣秉承了一向的嚴厲之餘又略帶豪爽,“我不過就是一個比你們多穿了些軍用褲衩的老兵,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的話讓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大家惹不住都笑了起來。
莊嚴鼓起勇氣,大聲回答:“我覺得沒必要推遲!”
蔡文明雙眼一亮,一絲欣賞的神采飄過雙眸,說:“你說說為什麼沒必要推遲?”
莊嚴說:“因為打仗也下雨啊。”
蔡文明的眼睛又是一亮,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這是我聽過最滿意的回答!沒錯”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因為打仗也下雨,所以我們考核的時候,下雨也不能推遲。如果發生戰爭,如果你是地方的指揮官,往往你就會選擇在最意想不到的天氣之下發動進攻,這就是所謂的出奇制勝。所以,我們要學會在任何天氣條件下打仗,還要打勝仗!”
莊嚴又說:“報告首長,其實我還有一個原因。”
“還有原因?”蔡文明眉頭微蹙,問:“說,什麼原因?”
莊嚴說:“因為我打槍很準,在教導隊基本沒試過失手,但是我沒在雨天裡打過槍。”
周圍一片安靜。
這話,簡直是赤果果的挑戰。
在場的有全師3個步兵團的尖子,一個列兵居然口氣這麼大,讓那些肩膀上掛著上士中士下士軍銜的老兵們胸口裡頓時有了一口吞不下去的氣。
隨後,隊伍裡又開始出現了不少低聲的議論。
“這小子那麼裝逼……”
“那小子才是哥列兵,是不是那麼厲害嘛……”
“273團的兵口氣可真大……”
就連站在張建興身旁的六連長康茂強也忍不住說:“老張,你們連隊的兵,還真的老實不客氣,這話一出,待會兒打不好,那可是要被人笑慘的。”
事已至此,張建興即便心裡不贊同莊嚴這麼牛逼哄哄的也只能硬挺自己的兵:“他是我們連射擊科目最優秀的兵,六連長你不信,待會兒可以看看他的表現。”
六連長說:“他行不行我確實不知道,可是你這個兵啊,鋒芒畢露,可是要得罪人的。”
張建興哼了一聲說:“我當年當兵的時候也一樣,到最後我還不是上了軍校?”
蔡文明終於笑出聲來。
他喜歡眼前的這個列兵。
膽子大,有傲氣。
軍人就是要這樣,至少在蔡文明看來,軍人就要有軍人的野性和傲氣,還有什麼都敢碰一碰的勇氣。
“好!我喜歡你這句話,當兵也好,當幹部也好,軍人的昇華往往不是和別人比,而是和自己比,自己突破自己,你有這個勇氣我很喜歡,但是我們當兵的人看的不光是嘴巴,嘴巴吹得震天響都沒用,待會兒,我要親自看看你的射擊水平到底有沒有你的嘴皮子厲害!”
雨點,開始嘩嘩地落了下來。
雷聲陣陣,烏雲偶爾閃過幾道亮光,劃亮了漆黑的天際。
能見度開始直線下降,和早晨五六點起床時候的光線環境一樣。
“按照原定計劃執行。”
蔡文明回到自己的小馬紮旁,坐下。
所有人計程車兵回到出發地線,保障人員叫出第一批20名射擊尖子。
“向射擊地線出發!”
雨水中,所有人肩著自己的槍,大踏步走到指定的靶位上。
保障人員上前,舉起紅旗。
嘟嘟嘟嘟
小喇叭聲在雨中響起,對面的靶壕旁,報靶員全部消失在壕溝下。
“臥姿裝子彈!”
射手們全部臥倒,開始更換實彈彈匣。
很快,的槍聲此起彼伏。
雨中,報靶杆開始紛紛舉起,晃動著。
莊嚴坐在出發底線的草地上,雨水打溼了他的迷彩服,從帽簷處滴落。
他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