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負著失敗、彷徨、飢渴、恐懼,卻依然挺拔。
劉向東在隊伍的最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強打起精神背起所有裝備,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感覺原本奪目刺眼的光線竟然有點發黑和昏暗。
他以為自己坐久了導致腦部供血不足,想走幾步活動一下。
忽然,嘴裡一陣發鹹,胃裡湧動了一下,他哇地吐了一口膽汁,人開始天旋地轉,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霎時,黑暗把一切都籠罩。
……
壺鎮的中心小學裡,七班今晚絕對是最耀眼的主角。
今晚不光有足量的豬肉,每個中隊的炊事班今天都煮了一大鍋的綠豆湯,裡面放了糖,隨便喝。
今晚,七班的學員們放開肚皮吃,放開肚皮喝。
洗了澡,掛了鬍子,莊嚴在學校傳達室的一面鏡子前檢查了一下軍容,覺得鏡子裡的自己雖然黑了點,瘦了點,不過卻變得男人多了。
正當三中隊的學員們在學校操場上端著自己的飯盆狼吞虎嚥的時候,大隊部的臨時指揮所裡,教導大隊長溫志興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地圖,足足十幾分鍾,目光都沒有挪開過一刻。
一中隊長敲了敲本來就敞開的木門,沒等溫志興從地圖上抬起頭,人已經急匆匆走到了桌前。
“大隊長,三班還沒有回來。”他的語氣裡,充斥著一種擔憂喝焦急。
溫志興看了看手錶。
時間已經是夜裡十點鐘了。
之前四天,從未試過有一個班遲到這麼長時間沒有歸隊。
“你問過你們中隊其他班的學員沒有?”
“問過了,沒人在途中遇到過三班。”一中隊長劉建偉說:“按理說,三班是早上第三個出發的,雖然各班路線會有些許差異,可是如果他們落後那麼多,後面出發的班應該有人會在途中遇到他們才對。”
溫志興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問:“也沒有人聽到求救的哨聲和看到訊號彈嗎?”
每個班都配備了兩個哨子和一支訊號槍,外加五發紅色訊號彈。
因為每個中隊的路線雖然不同,可是每個中隊有十二個班,中隊的班與班之間路線差異不算大,相遇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有的班遇到危險,或者迷路迷失方向,可以不斷吹響哨子,尖銳的哨聲在寧靜的山區中能傳出2-3公里。
紅色的訊號彈的光非常亮,一發中口徑照明彈發出的光,亮度可達4050萬燭光,持續時間為2535秒,能照明方圓1千米內的目標,夜間視線良好的情況下,十公里都能看到。
劉建偉搖頭道:“沒有,我問過了所有的班,包括二中隊和三中隊的,沒有一個班說自己看到求救訊號了。”
溫志興思考片刻,立即說道:“馬上把肖克成和其他所有的教員叫來。”
肖克成是大隊部的軍事教員,地形學就是他主講的,這方面,他是高手。
“是。”
劉建偉剛轉身,溫志興又叫住他:“等等。”
“大隊長,什麼事?”
“另外,通知二中隊長和三中隊長都到我這裡來,這種情況,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怕是要出事了……”
劉建偉的心咯噔一下。
他何嘗不知道有問題了?只是他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而已。
三班是自己手下的兵,誰出了問題,都是自己難以接受的事。
“好,我馬上去!”
等劉建偉走後,溫志興快步走到門口。
“小李!過來!”
一直在大隊部臨時指揮部旁邊的樹下傻坐的通訊員小李立即彈了起來。
“到!”
“你馬上聯絡師部值班室,我這裡有緊急情況要馬上彙報!”
……
十多分鐘後,吃得小肚子滾圓的莊嚴回到了由教室臨時改成的寢室,三區隊裡的其他人正在打撲克,有些在吹牛抽菸。
莊嚴回到自己的床鋪旁,脫了鞋子躺了下去。
今天他可累壞了,沒心情打撲克吹牛,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剛躺下,他就開始迷迷糊糊地很快進入昏睡的狀態。
突然,班長羅小明的聲音在寢室裡爆響起來:“七班的,不要帶背囊,只帶作訓小包和槍支、水壺,出門口緊急集合!”
莊嚴下意識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朝門口望去,已經看不到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