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令和龔副司令親自點的將,把我們和塔山部隊派遣在這一段沿線,準備打一場硬仗。”
汪成林興奮道:“行啊!那我是來對了!部隊打硬仗,沒我這個政治教導員在場,怎麼激勵士氣?”
溫志興問:“老汪,你不是回去聯絡工作了嗎?年底轉業了,單位好壞很重要,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你聯絡好了?”
汪成林說:“還沒,本來我老婆的堂哥是當地的一個局領導,約好了過兩天吃飯,昨晚看電視,說第四次洪峰比前三次大多了,荊江段十分危險,我給師部的人打聽了下,說你們就在這裡,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得來,不來,我怕你們幹不好……”
“扯淡,沒你汪屠戶,咱們教導隊都得吃帶毛豬了?”溫志興語重心長道:“老汪,我不反對軍人要奉獻,可是上面都確定你轉業了,也就兩個月的事,你說你這個半退人員過來湊什麼熱鬧。”
汪成林一擺手:“行了,別跟我扯淡,我來了就來了,你還能趕我走?現在編制名單上,我還是1師教導大隊的政治指導員呢!你要趕我走?行,你去師長那裡說去,他把我除名,我就沒話說了。”
溫志興忍不住咧嘴笑了:“行了行了,沒鬧到那麼嚴重的份上。我就怕嫂子有什麼意見沒有。”
“女人什麼時候沒意見的?當兵那麼多年,哪年都嘮叨,習慣了。”汪成林說:“就快轉業了,下半輩子給她做牛做馬補償還不行?”
又說道:“行了,別跟我打馬虎眼了。說說,這場抗洪的仗,你準備怎麼打?”
溫志興說:“怎麼打?我們沒退路,這是一張只能贏不能輸的硬仗!跟你說吧,明天開始,塔山團那邊的工兵部隊就要開始在ga縣的大堤上埋設炸藥了,足足二十噸……”
他豎起了兩根手指。
“根據天氣預報,上游的四、貴州等地還會連降大雨,上游的岷江、烏江、沱江、嘉陵江等支流會出現暴雨洪水,匯合之後明天就會經過宜昌段水文點,專家預測,會比前三次大多了,有可能突破歷史水位。為了保住武漢,防總那邊打算做兩手準備,準備在ga縣炸堤分紅,這樣一來,就能降低荊江到武漢一段的水位,保住武漢無恙。”
“炸堤?”汪成林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劇變。
作為鄂北人,他是瞭解這邊大致情況的。
長江一出三峽,便如一條咆哮的巨龍般飛奔直洩而下,一直到枝城才漸漸舒緩,呈現出一種“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原”的空曠意境,也是從這裡開始,到y市的城陵磯,這一段337公里的江段被稱之為荊江。
最為致命的是,荊江兩岸地勢低窪,每逢汛期,洪水都要高出兩岸地面,其中北岸為甚,洪水要高處地面十幾米!
所以,在這裡便形成了一條“空中懸河”,而阻攔這條懸河的屏障便是長達三百多公里的荊江大堤。
故而,歷史便沉澱出“萬里長江,險在荊江”的說法。
新中國成立之後,中南軍政委員會成立了荊江分紅委員會,集中了當時的軍政領導、社會賢達和水利專家,在這一帶建立起一個東西平均寬13.55公里,南北長68公里,面積921.34平方公里的分洪區,有效蓄洪量可以達到54億立方米。
從地圖上看,分洪區的地形就像個葫蘆。
當長江遇到特大洪災的時候,這個葫蘆便要開閘放水蓄洪,緩解長江上游巨量的洪水對荊江和洞庭湖造成的壓力,確保江漢平原和武漢三鎮的安全。
不過,現在幾十年過去,當初被遷移的農民很多卻又搬回了蓄洪區裡生活。
97年,這裡工農業總產值是20個億,其中生產糧食6億斤,皮棉36萬擔,光是上繳利稅就達到7000萬元,上繳國家糧食1.2億斤,皮棉25萬擔。
而現在是八月初,中季稻剛抽穗,棉花也剛吐蕊,正是長勢喜人的時候。
一旦炸堤分洪,這意味著要將ga縣分洪區裡13萬戶,將近53萬人,8個鎮,2各鄉,4個農林漁場,212個行政村全部淹沒!
這種巨大的損失,怎能不讓汪成林動容。
“天啊……”
他不由得喃喃吐出了兩個字。
“老溫,你知道荊江分洪,意味著什麼嗎?”
溫志興喝著水,勾著頭看著地下,說:“我當然知道,我不是傻子,也不是莽漢,我知道分洪意味著巨大的財產損失。不過,防總已經下達了轉移群眾的命令,我們只有不到3天時間來轉移分洪區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