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鐵門忽然被咣噹一聲拉開了。
“莊嚴,出來了!”
有人站在門口大聲地朝他喊。
莊嚴半夢不醒地睜開眼,眼屎汪汪朝門口望去。
除了一個連部的通訊員之外,在晃眼的晨光中還站了一個人。
是自己的班長尹顯聰。
尹顯聰徑直走進禁閉室,朝床上的莊嚴走去。
莊嚴一個翻身蹦了起來,退到了床角,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老兵。
如果他再敢動手,自己就跟他拼了!
莊嚴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再一次被人揍。
尹顯聰在床邊站定,目光盯著莊嚴,許久沒說話。
空氣似乎凝結起來。
“莊嚴……”
尹顯聰終於打破了沉默,可是吐了兩個字就又停住了嘴。
莊嚴說:“你可別再踢我了,我會反抗的!我說了,昨晚的事,跟我沒關係,我只是做好人的那個,我沒想當逃兵!”
尹顯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一切都搞清楚了。”
莊嚴半信半疑道:“搞清楚了?”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依舊站在床邊的一角,沒吭聲。
尹顯聰說:“今天我來,是要向你說聲對不起的,何守輝將一切都說清楚了,他說是他想逃,你勸阻他……”
旋即話鋒一轉:“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為什麼要陪他在山上喝酒?”
莊嚴鬆了口氣,說:“你們倒說得輕鬆,我遇到何守輝的時候都不知道他是誰,我只是好奇跟上去看看,沒想到最後跟他在那裡喝酒喝多了,結果睡著了。何況,就算我知道他要逃,我也只會偷著勸,我才不做二五仔出賣自己戰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三班長那人,知道了何守輝的事,他就沒好日子過。”
尹顯聰忍不住笑了:“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挺講義氣。”
莊嚴一點都不謙虛道:“那是,你以為是徐典型呢!?”
“徐典型?”
尹顯聰不知道新兵之間相互取的外號。
莊嚴嘖了一下,吧嗒了下嘴說:“徐興國。”
忽然又問:“何守輝怎樣了?”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