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務股的效率很高,處理結果三天後就出來了。
畢竟事情很簡單,也沒釀成什麼大事。
話雖如此,但處理的結果卻波及很大。
這天晚上收操回來吃飯,在飯堂前拉了一輪歌,連長張建興走到了隊伍前面。
“今天已經是四月二十號了,還有兩個月,大概是六月二十號左右,我們就要決定去教導大隊的人員名單,本來這種事我們完全可以在連隊的支部會議上討論決定。不過,由於今年的情況十分特殊,我想你們也知道,我們八連今年除了二十來個老兵之外,其餘的都是新兵……”
張建興抿了抿嘴,目光凝重起來。
“可以這麼說,今年將會是我們八連歷史上競爭去教導大隊最激烈的一年。我作為連隊的軍事主官,我看重的就是用實力說話,教導大隊是什麼地方?那是培養軍隊最基層骨幹的地方。”
他豎起了三根手指。
“我們師的教導大隊,是全軍優秀教導大隊,如果誰去過那裡都知道,大隊裡的三個中隊每個中隊都有一個巨大的牆報牌匾,上面有三句話”
“班長是優秀士兵!”
“班長是軍中之母!”
“班長是軍官助手!”
每說一句,張建興的指頭就收回一根。
“所以,我們要選最優秀計程車兵送到教導大隊,這將會關係到明年我們連隊的整個年度訓練計劃,這些送去的骨幹畢業之後,將會回到我們連隊,成為班長,發揮他們在教導大隊學到的軍事和管理知識,協助我們的連排幹部把八連的訓練搞上去!”
“今年我們連隊有九十八名新兵,但是去教導大隊的名額只有四個,我不說百裡挑一,但也是二十個兵裡挑一個,競爭很大啊,同志們!所以我和指導員商量了,今年我們民主一點,在六月二十日,我們會用一天進行所有的共同和專業科目考核,總分排名前四的同志,可以自動獲得去教導大隊參加預提班長集訓的機會,為期半年……”
莊嚴在隊伍裡,聽到張建興宣佈去教導大隊的條件,心臟猛跳了一陣。
可是他很快又像被淋了一盆冷水,焉了。
想起戴德漢在房間裡和自己說的那番話。
闖了那麼大的禍,捅了那麼大的簍子,團裡的軍務股都派人過來調查了,還牽連了好幾個班長。
自己還有機會去教導隊嗎?
正如戴德漢說的,要當班長,要去教導隊,首先自己必須是一名優秀士兵。
回想過去的幾個月。
自己哪一點像個優秀士兵的樣子?
不過既然連長說好了前四名就可以去,那麼只要自己的考核成績達到全連同年兵前四,也是可以獲得去教導大隊集訓的機會。
連長講完,輪到指導員蔡朝林黑著臉登場了。
和往常滔滔不絕的講評不同,平常一貫面帶笑容如沐春風的指導員的臉上看不到半分眉飛色舞的神采。
最後,他“咳咳”地咳嗽了兩聲,開口了
“我想大家也知道,三天前的晚上,一排發生了一起打兵事件。打兵,這在部隊是不允許的,上級三令五申,要以情帶兵,要做到不打兵不罵兵,可是偏偏我們連裡的有些同志就是當做耳邊風!”
說到這裡,指導員收住話頭,臉色又變成了類似豬肝一樣的暗紅色。
八連所有計程車兵都知道,蔡指導員只要激動,臉色立即就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很多同志,尤其是一些老兵同志都會覺得我小題大做,都會覺得打兵沒有什麼了不起,覺得兵不打不成器,這就是一種軍閥作風!你以為你們有理了?”
他的聲調提高了幾分。
“我不想在這裡繼續給你們上政治課,耽誤你們進去吃飯,所以,今天我就長話短說。團裡的處理結果今天出來了……”
他從軍官服的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展開。
“根據團裡的處理決定,一排排長戴德漢、一班長尹顯聰、二班長、三班長給予口頭警告處分,今晚回去寫好檢討,必須深挖思想根源,必須深刻反思錯誤,然後交到我這裡來。”
說完,將紙收回口袋。
隊伍裡的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為尹顯聰不值。
誰都知道那晚尹顯聰抽了一耳光莊嚴,實際上是在保護他。
偏偏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跟著其他兩年都背了處分。
口頭警告處分不會放入檔案,但是需要一年的觀察期,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