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自己跑五公里抄近路?
周湖平看到莊嚴的窘樣,笑了笑說:“行了,走吧,跟我去家屬院,總比你挨罰好,對吧?”
莊嚴猛地點頭。
他確實被罰怕了,從早上到現在一點多了,飯都沒吃上不說,還跑了幾十公里。
跟著周湖平從大隊部旁邊的小路進去,穿過兩排榕樹,很快,家屬院的十幾個平房就出現在眼前。
教導大隊的家屬院,莊嚴直來過一次,還是去砍柴的時候路過朝那邊瞄了一眼。
這裡有十幾座小平房,破破爛爛的,都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築,牆面暗黃並且牆根都發綠,長了青苔。
一看就不是什麼舒適的地方,好就好在環境十分清幽,周圍青山綠水,有樹有小溪,夏聽蟲鳴,冬看落葉,倒是挺美的一片世外桃源。
教導大隊的軍官家屬,無論是隨軍還是探親,暫住還是常住,都在這裡落腳。
莊嚴第一次和周湖平走得如此近,這人看起來倒也沒多少架子,走著走著,還忽然從自己的兜裡掏出煙給自己遞了一根。
“你抽菸的吧?”
軍官給自己遞煙,在莊嚴的軍旅生涯裡這是頭一遭。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接還是不接好。
“我的家香菸,不貴。”周湖平說。
不接是不成了,莊嚴只能接了,接過來一看,是一種叫白沙的香菸,以前根本沒抽過。
周湖平又給他點了火,莊嚴誠惶誠恐地抽著,跟在周湖平屁股後頭一直進了家屬院,一直到了一個小平房前才停住。
平房前的水溝旁,一個下士手裡拿著一把菜刀,蹲在一塊大石頭旁,大石頭上鋪著一塊木板,板上是一條好幾斤重的大鯉魚。
莊嚴認出,這是中隊的文書,叫廖晃。
“班長好!”莊嚴立正站好。
廖晃正拿著刀伺弄著那條魚,忽然被莊嚴喊了一聲,猛地抬起頭來。
“我艹!沒看到我在殺魚呢!差點嚇得我把自己的手指都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