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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雁的水壺像前列腺病人一樣,只有滴滴答答地幾滴水珠滑落……
徐參謀轉身,跑步到營長面前,立正,敬禮:“報告營長,檢查完畢,八連二排一名新兵水壺沒水,手榴彈只有兩枚,其他排沒發現問題,請指示。”
營長神色一沉:“入列!”
之後,他走到隊伍的面前,轉向一排的方向:“戴德漢!怎麼回事?”
戴德漢頭低了一下,沒吱聲。
之前,張雁一直站在莊嚴身後。
由於在佇列裡不能隨便轉身,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嚴肅顯然猜對了。
出事了。
而且是出大事了!
水壺沒水……
外加沒了兩顆手榴彈……
這……
豈不是等同作弊?!
他還是忍不住了,冒著違反紀律的風險轉頭朝張雁的方向望去。
卻發現,原來幾乎全排的新兵都在做同樣的事情。
張雁低著頭,站在雨裡,看不到他的臉。
莊嚴卻很清楚。
張雁這回麻煩大了。
老兵們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營長騰文冀繃著一張臉,沉默了片刻,不高興說道:“各排帶回吧,二排的成績作廢,回去檢討一下。弄虛作假,不是個東西!”
等營長帶著人走了,其他排也立即解散。
最後,整個大操場上行,只剩下了二排所有人依舊站在雨中。
戴德漢慢慢走到隊伍前,又跺起了他那招牌的小方步……
所有人的心都隨著戴德漢的步子在跳動,每一步,彷彿都踩在每一個新兵的心坎上。
戴德漢終於停住了腳步。
雨水順著他的迷彩帽淅淅瀝瀝滴在肩膀的那個紅牌學員肩章上。
站了很久,他才低聲說:“張雁!去把丟掉的手榴彈揀回來!那是裝備!”
又對尹顯聰道:“去,跟著他把手榴彈撿回來,什麼時候撿回來,才來這裡向我報道。”
張雁耷拉著腦袋出了列,帶著尹顯聰消失五公里越野的公路上。
依舊沒人敢動。
戴德漢彷彿也像一尊雕塑,就這麼站在那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雨水太涼,又或者別的原因,每個人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最後徹底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