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結著一圈白磣磣的鹽巴,那是曬乾了的汗。
雷同而瘦削的臉上全是疲憊,新兵特有的惶恐在眼睛裡閃爍。誰也不知道下一分鐘是不是忽然來一個緊急集合,是不是來一次五公里武裝越野,又或者要揹著裝備做多少次俯臥撐。
那個曾經閃過莊嚴腦海裡的念頭此時又沉渣泛起。
逃!
既然連親生爹都不管自己了,還能怎樣?
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做一個逃兵了。
雖然大部分的錢已經被班長統一保管,可是莊嚴來上火車的時候,母親悄悄塞了一千元。
這一千塊,藏在冬季作訓服的口袋裡,當時尹顯聰根本沒有搜他的身。
便裝已經被放在了小包房,可由於這個營區是個臨時駐訓的新兵營,營房設施簡陋,沒有專用的行李保管間,也就是部隊俗稱的小包房。
所以這一批新兵到來的時候,營裡並未對他們的個人物資進行嚴格點驗,那些私人的行李包,只是簡單的統一放在了大排房東面的一個隔間裡,連個門鎖都沒有。
這種疏漏造成的便利一度刺激著莊嚴要當逃兵的**。
無數次,他在心底盤算如何逃離部隊,甚至開始注意營區值班哨位的換崗時間。
他甚至想好了逃離的路線。
在跑五公里越野的時候會經過一些周圍的居民區,莊嚴留意到,有中巴車在距離新兵營東面大約五百米的一條柏油路上經過。
而且他還留意到,這裡的中巴運營時間很長,某次洗澡的時候他看到還有掛著xx鎮-xx鎮線路牌的中巴在馬路上跑。
天時地利人和,彷彿一切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