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直是冤家。
大家是鄰居,相距不過800米左右,兩支部隊都是師首長的心頭肉。
偵察連是一支在抗美援朝戰爭和南疆保衛戰中都立下汗馬功勞的英雄部隊;而教導隊是全軍的優秀教導隊,都為師首長爭了不少光。
偵察連的兵特野,由於整天也訓練硬功、捕俘、格鬥等等科目,所以偵察連的兵大部分都有個沒事喜歡揍人的臭毛病,自己人揍自己人也不說,沒勁了逮到別的連隊的人也找藉口揍一頓。
1師的兵和兵之間有個流傳的說法,沒事別經過偵察連的營區,那幫神經病閒起來沒事就在營區旁邊見人就找碴。
要說吃了偵察連虧的,各團的兵都有,當然最慘的要數271團炮營,炮營在教導隊邊上,離偵察連也很近,大家平常訓練或者跑個五公里都能碰個頭什麼的。
教導大隊都是步兵團裡百裡挑一的精英,偵察連雖說也是有著選兵優先權的菁英部隊,可是輕易不招惹教導隊,一來教導隊不是省油的燈,學員都是些受高強度訓練下憋得一肚子悶氣的瘋子,心又齊,要說單純的體能上的軍事訓練,教導隊比偵察連還厲害。
偵察連強項是捕俘的拳腳功夫,可如果把教導隊惹急了,為了扞衛自己預提班長的榮譽而堅決迎戰,也只能落個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下場;炮營就不同,什麼都比不上偵察連,人心又散,一打就跑,結果老捱揍。
因此,炮營的老兵輕易不肯經過偵察連的範圍,就怕碰上了哪個手癢的偵察班。
此番張大炮親自找上門,溫大隊長心裡也知道,肯定有麻煩了。
不過,自己是教導大隊的大隊長,有事就說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他個偵察連不成?
“哼!我也不想沒事跑來你們教導大隊,不過你們的兵也太過分了,我們連隊前幾天訓練野外搜尋科目,在1號高地附近挖了不少單兵掩體,可昨天晚上打算繼續訓練的時候才發現,那些掩體都讓你們的兵給挖爛了!”張大炮顯然很生氣:“我說溫大隊長,你得管管你手下的兵。”
溫志興當然不是傻子,一聽就知道是炮兵們乾的好事。
只不過在他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工事掩體這些玩意,不都是挖了就壞,壞了就挖的嗎?教導大隊步兵也訓練單兵掩體挖掘,爛了也沒看到人嚷嚷什麼。
於是他說:“我說張連長,這單兵掩體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爛了就再挖嘛,你看我們平時教導大隊挖的單兵掩體,一場大雨下來也就淹得稀爛,要搞科目還不是要重新挖?多大的事嘛!當兵的,就要多活動活動。”
張大炮不樂意了:“你們教導大隊人多,隨便挖,我們偵察連挖點兒掩體是打算長期用的……”
溫志興笑呵呵地一把扯住張大炮的胳膊,將他往外拉,一邊拉一邊說:“得了,又不是師指揮部地下掩體,搞得那麼大張旗鼓的,張連,這事我看沒必要太上火,你看看這周圍的訓練場,那些高地,不都是公用的嘛,你們連隊有時候來我們教導隊的障礙場跑障礙,我不也沒說啥對嗎?難道我還向你收取磨損費不成?”
偵察連只有一道障礙場,所以有時候不夠用,會有個別排自己帶過來使用教導隊的四道障礙場。
這事,張大炮是知道的。
“行,你不管是吧!?”他也是個暴脾氣,一跺腳,甩開溫志興的手,“那好,往後要出點啥事,你可沒怪我沒事先提醒!哼!”
言畢,一跺腳走了。
教導員汪成林從師裡辦事回來,迎頭預見了怒氣衝衝的張成遠,對照後後者也沒搭理,氣哼哼地走了。
回到大隊部門口,他問溫志興道:“老溫,這張大炮怎麼看起來怒氣衝衝的,像吃了炮仗一樣?”
溫志興說:“張大炮哪時候不是這副火爆樣?就咱們師裡的首長慣出他這個臭脾氣,以為自己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