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大隊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槍拿走。
剛才自己是急昏頭了,這細細一想,才悟出其中奧妙。
槍,估計這會兒是在大隊長溫志興手裡了。
“大隊長,真丟了槍,我是要負責,可是……”
他拿眼瞅了瞅溫志興,沒往下說。
溫志興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冷冷道:“喲呵!還威脅起我來了?你周湖平是不是覺得我也要負責了?”
“不敢,哪敢。三中隊出的事,我周湖平一人做事一人當!”周湖平說。
這回輪到大隊長溫志興拍桌子了。
“好你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以為這是哪?周湖平啊周湖平!這裡是部隊!不是他孃的江湖!你一個人擔?出了事,丟了槍,你周湖平一箇中尉你擔得起嗎你!?”
周湖平被訓得動也不敢動。
溫志興從自己的椅子裡站了起來,氣得繞著辦公桌走了幾圈。
“別以為在對付偵察連的事情上辦得漂亮就牛逼哄哄飄上天了!我之前在集合發言上怎麼講的!?我是不是說咱們大隊要加強崗哨和值班制度?你們是左耳進右耳出,當我這個大隊長說話耳邊風是吧?!”
“不敢……”周湖平低聲回答。
溫志興氣頭沒下,又從桌上抓起煙盒抽了根菸出來點上,猛抽幾口道:“和平年代,咱們當兵的也不能鬆懈,什麼叫枕戈待旦?就是讓你把槍當枕頭睡,你倒好,槍都能讓人拿走。昨晚要不是我拿走了槍,換做其他別有用心的人,你還能找回來!?你就等著上軍事法庭吧你!”
這天,周湖平被溫志興大隊長訓得狗血淋頭。
即便是這樣,周湖平還是暗地裡鬆了口氣。
槍只要不是真的丟失,即便讓他捱揍,也願意了。
其實,整件事的源頭就出在老迷糊身上。那天是夜晚站連隊值班崗的時候丟的槍,老迷糊回到班裡交接崗後就上床睡覺了,那支自動步槍就一直放在接班學員的床架上掛著。
溫志興查崗的時候發現三中隊的值班崗不知去向,所以按照值班表上的名冊上三區隊找,進去聽到排房都是一片如雷的鼾聲,想了想,就不動聲色直接拿走了那支槍,這才有了虛驚一場的丟槍事件。
這件事,把三中隊上上下下嚇得不輕另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三中隊總隊長周湖平寫檢查,整個中隊被罰了一次白龍觀越野。
這事當然還沒完。
羅小明作為代理區隊長,被周湖平叫去中隊隊部的小會議室裡痛罵一頓不說,回頭三區隊整個區隊又被好好折騰了一晚上的體能訓練。
這就是部隊的特色。
一人犯錯,全排甚至全連受罰。
現在莊嚴對這種懲罰方式已經不再有意見了,當兵也當了半年有多,漸漸地他也習慣了部隊的思維和邏輯方式,更接受了部隊中有別於地方的那一套俗稱約定。
從此之後,整個教導大隊的值班交班制度都得到了嚴格的執行,偵察連也再無機可乘。
但,事情依舊沒有平復。
很快,風波再次在偵察連和教導大隊之間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