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大局觀的,最起碼,他心裡雖然極度反感把自己的婚事拿去作為籠絡朝臣的籌碼,但也沒有鬧著說不娶不是?
至於霍文山——
一個飽學之士,天下士子的楷模,做人做到這個份上,蕭樾都懶得說他什麼了。
“用太子去聯姻武氏,是籠絡武勳不假,但他更是為著防範本王不是?”蕭樾冷笑了一聲。
雷鳴張了張嘴,剛要接茬,他卻已經話鋒一轉:“武勳最近也在胤京?”
“是!”雷鳴道:“他早我們幾日回來的,皇上說是特給的恩旨召他回來參加下個月的萬壽節,實際上應該還是為了就此定下這門婚事的。”
說著,又刻意壓低了聲音:“皇上的身體每況愈下,可能時日不多,這時候就必須要為太子鋪路了。”
皇帝的身體的確是支撐不了多久了,如果沒有額外的變數的話,他的大限之期就在來年。
蕭樾心知肚明,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出了長長的門洞,前面就有轎子在等,他如今有傷在身,自己也很注意,就坐了轎子出宮,等出了宮門,上馬車之前他才又轉身問雷鳴:“我讓燕北去查的事,暫時還是沒有迴音?”
“還沒!”雷鳴還是盡力給他撐著傘,“不過——主子是要查什麼?怎麼還讓燕北親自去了?”
“一件讓本王百思不解的大事!別人去,我不放心!”蕭樾道,眸底有極深刻的一道光影瞬間浮現又瞬間消融。
然後,他又抬眸看向雷鳴:“他那邊一旦有信就馬上拿給我。然後今天回去,你先傳信給他,無論他那邊追查的結果如何,半月之內都讓他務必返回北境軍中,那邊洪建安一個人守著,本王不是很放心。”
言罷,轉身上了馬車。
兩個時辰以後,天色已經全黑。
宮門下鑰前,有守門的侍衛特意過來提醒,程橙方才攙了武曇起身。
在堅硬的石板路上跪了整個下午,武曇這輩子就沒吃過這樣的苦,膝蓋早就麻了,活動了好一會兒才覺出刺痛來。
這時候雨勢已經減弱,毛毛細雨在空中迷迷濛濛的飄,所以武曇就乾脆收了傘。她將那雨傘抱在懷中,程橙扶著她,一瘸一拐的慢慢挪過長長的門洞,坐上了等在那裡的宮轎。
內侍抬著轎子將二人送出宮去,程橙很謹慎的道了謝又塞了點碎銀子打點。
來的時候武曇和武青瓊是坐得一輛馬車,很顯然武青瓊不可能在這裡等她,武曇一邊彎身從轎子裡出來,一邊正愁呢,一抬頭——
迎面已經看見一個人大步流星的迎了上來。
“世子!”程橙眼眶一熱,替武曇委屈了一下午,當場就哭了。
武曇眼珠子一轉,眸子裡卻瞬間就如是星屑閃耀般的璀璨起來。
她抱著懷裡的雨傘一路小跑著衝過去,一頭撞進武青林懷裡,跟一隻會撒嬌的小狗似的溼漉漉的頭將對方的胸口蹭溼了一大片,然後才抬起頭,咧嘴一笑:“大哥,你怎麼來了?”
武青林應該已經在這裡等了不短的時間,靴子和袍角都溼了。
武曇笑得沒心沒肺,一臉的孩子氣。
他看她這個樣子,心裡柔軟之餘卻是堵得一陣難受。
於是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他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直接彎身把人往懷裡一攬,抱著就轉身朝停在後面的馬車走去。
“回家!”兩個字,堅定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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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某女主:【嘚瑟】終於感覺到我的女主光環了,大哥好暖!好暖!好暖!
未來大嫂:突然覺得我才是人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