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李氏的手,目赤欲裂的衝上來就要跟武曇理論:“武曇——”
武曇卻理都不理她,將她推開之後直接就轉頭對門房下了死命令:“我二舅母不是說了,以後不准他們姜家的人進林家這道門麼?你既然是門房,那就看好了這道門,她們敢硬往裡闖,就打出去!跟那些聽不懂人話的人,何必浪費口水講道理?私闖民宅,就直接抓起來送京兆府,自然有人會替咱們主持公道!”
姜家母女這樣的身份,其實一般人根本不敢真的跟她們較勁的,可是這位武家小姐當真是好一張利嘴,京兆府衙門都搬出來了,又硬是都說在道理上——
百姓們原就都看不上姜家這種不講道義的人,只是礙著他們的門第,又兼之做的又不是殺人放火的惡事,故而不好開口數落,這時候聽了武曇夾槍帶棒的一頓數落,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整個人群都跟著起鬨,響起了一片喝彩聲——
“好!私闖民宅就得送官府!”
姜玉芝剛盛怒之下喊了一聲武曇,畢竟定遠侯府那也是威名赫赫的人家,又剛好和林家結了親,所以不用想大家也能立刻揣測到武曇的身份。
姜玉芝被這一片叫好聲簡直要氣昏了頭,紅著眼睛回頭掃了一眼。
可是林家門前現在聚集了不下一兩百人在看熱鬧,這些都是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她但凡不想背上個頤指氣使欺辱百姓的惡名,那麼對這些人就只能是忍氣吞聲,一個字的重話也不敢說。
於是,只憤憤的看了一眼就匆忙的收回了視線,仍是衝著武曇來了,氣急敗壞的理論道:“武曇!這裡有你什麼事?這又不是你們定遠侯府,你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
武曇哪裡是個會跟人講道理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就抬手一指頭頂的匾額:“你看清楚了這門上的匾額,這裡是林府,是我外公的府邸,我娘是姓林的!我在這裡指手畫腳怎麼了?我外公和舅舅舅母都還沒開口說話呢,你算哪根蔥?輪得著你來計較?”
未來的太子妃?呸!就憑姜玉芝的那個腦子和智商,真把她惹毛了,武曇覺得她就能直接攪和到讓這蠢貨等不到兩個月過門就被廢在半路上!
不過這個是將來能踩在武青瓊頭上作威作福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暫時確實也不想動!
而林家這邊,林老相爺還在,他才是林家的一家之主。
一個是林相疼愛的外孫女,一個是林家二房夫人的外甥女,還是一門剛翻了臉的親戚,兩者之間誰在林家門前的腰桿兒更硬,一目瞭然。
雖說武家小姐在林家門前替林家做主確實有越俎代庖之嫌,可論起親疏內外——
就是趕了姜李氏母女那也是佔著理的。
“你……”姜玉芝被她直接氣了個七竅生煙。
可是她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是真的想在武曇面前耍橫都沒辦法!
何況這個武曇就是個不要臉的,真的撒潑起來什麼後果也不顧,可是武曇不要臉,她卻還得顧忌顏面和名聲,她是許給太子的,一言一行已經代表著皇家的名聲了,就算上面有姜皇后護著,也不能無所顧忌。
身後的人群裡又傳來一片嘲笑聲。
姜玉芝是不想再出醜了,確定她在武曇面前橫不起來之後,當機立斷的就收斂了。
她深吸一口,壓下滿腔的怒火,冷冷的一抬下巴:“我母親是來找我姨母說正事的,跟你沒關係,你讓開!”
“哦!”武曇卻是沒讓,她似是思忖了一下,低頭又抬頭的瞬間,臉上突然就掛上幾分不懷好意的笑,“那就姑且算世子夫人要找我二舅母聊的事跟我沒關係好了,趁著這會兒大家夥兒都在,咱們倆來聊點和我有關係的?”
姜玉芝本能就覺得頭皮一麻,還沒想明白她為什麼要在武曇這麼個黃毛丫頭面前露怯,下一刻,武曇已經往她面前逼近了一步。
“我跟你?我跟你更沒話說!”姜玉芝腳下又本能的後撤了一小步。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是沒來由的覺得武曇臉上的這個看似明媚張揚的笑,實在瘮得慌。
然後,就聽武曇說道:“可是我跟你有話說啊!頭兩天朱雀樓的事,你給我解釋解釋……”
“你胡說八道什麼?”話沒說完,姜玉芝已經失控的尖叫一聲,居然直接撲上去試圖捂她的嘴。
武曇也不躲,只在她撲上來的瞬間挑釁的衝她揚揚眉。
姜玉芝猛地想起大庭廣眾,臉上血色瞬間退得乾乾淨淨。
她忽的垂下手,將手藏在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