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不下去,左右看了一圈之後就又把冒頭指向了姜李氏:“這件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卻和那個小畜生一個鼻孔出氣的瞞著我是嗎?”
“老爺!我沒有,我就是昨天才聽他提了一句,這才著了慌!”姜李氏再不敢胡攪蠻纏,眼見著他是神奇的緩和了語氣,就連忙解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這個兒子這些年來就只知道專心讀書,我是怕他被外面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給騙了,我也是為了他好,這才急著去把林家的親事定下了,想讓他收收心的,哪裡想到……”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姜為先餘怒未消,再次打斷她的話,仍是指著鼻子罵:“你當林家是什麼平頭百姓的人家嗎?可以由著你搓扁揉圓了的折騰什麼都聽你的?現在這也就是那老爺子不想管事了,否則他手底下的門生聯合起來,光是彈劾的奏章就能壓得我這個一品尚書的帽子搖搖欲墜!”
姜李氏是真的心裡冤枉的緊,這時候又不敢貿然惹她,就只剩下憋屈了。
姜平之見狀,就趕緊加一把火,打圓場道:“父親!姨母和姨父應該是從哪裡聽到了些風聲,他們氣不過找上門來打我兩下罵我兩句都沒關係,畢竟是兒子有錯在先,行為不檢,我當時不承認,也只是因為不想往咱們姜家的臉上抹黑。林家表妹的那門婚事,我是認的。父親,要不咱們現在就收拾走一趟姜家,我親自去跟表妹解釋?姨母和姨父是太偏激了,表妹的性子好,一直都是通情達理的,或者——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鑑於姜平之的認錯態度實在是太過良好,再加上姜為先也對姜李氏又打又罵的,也算出了這口惡氣,此時倒是冷靜下來聽進去了姜平之的話。
林家雖然撂了狠話下來說是要退親,可是聘禮的數目龐大,他們要出去重新清點出庫再抬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中間,確實也還有周旋的餘地。
總之是不能鬧到退親這一步,否則的話,兩家的親戚沒法做了,兩家人的臉上也都各自無光。
“嗯!”他心裡到底是對兒子還有怨氣,所以就拉著臉故意擺譜兒,話也不多說,只道:“趕緊收拾一下出來吧!”
“是!”姜平之老老實實的答應著。
姜為先往外走,走過姜李氏身邊的時候,才又冷著臉說了句:“都是你自作主張惹的事,拾掇一下,你也一起去!”
事情畢竟是姜李氏出面張羅的,所以她必須在場。
姜為先跨過門檻,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姜李氏站了半天,這時候只覺得兩腿灌鉛了一樣的沉重,往旁邊緩慢的挪了兩步,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
姜平之也拍拍袍子站起來,他倒是鎮定有從容的。
姜李氏就回錯了意,滿面憂色道:“你也別高興地太早,你姨父是個最古板又固執不過的人了,今天他既然撂了狠話下來,並不是你說兩句好話哄一鬨就能讓他改變初衷的。”
她是壓根就沒懷疑兒子那個所謂養外室的說法只是順著姜為先的話茬說的,轉念想想也是暗恨起自己的莽撞來了——
要知道兒子這麼容易就回頭了,她當時就不該急著先去林家下聘,等到兒子在外面玩膩歪了,斷乾淨了再去提親,哪裡還會有這些糟心事?
姜平之這時候心裡已經在謀算後面的事了,就只囑咐姜李氏:“總之這件事算是我連累母親了,後面不管怎樣,母親都跟我口徑一致咬死了一定要保住林家表妹的這門親事就好。”
別的他已經全都不在乎了,得不得罪林家,或是林家會怎麼想他都不要緊,現在所有的原則就只有一條——
必須不能讓姜為先再對他火了。
林家的親事,如果是因為他的原因退掉,會傷到姜家的臉面,姜為先一定會把這筆賬記在他的頭上,但是,隨後生的事卻會叫姜為先不得不主動提出退親!
姜平之心中暗暗的盤算,面上卻是若無其事的扶著姜李氏回房,又讓黃媽媽叫人進來給她梳妝整理。
一家三口一番準備,等到收拾好了在大門口集合準備出門的時候已經到了晌午。
一大早林家夫妻就上門來鬧,早飯沒吃,這會兒午飯也顧不上了,就想著趕緊去安撫好林家的人,把這件事解決掉,然後就看到巷子口那邊林家的馬車去而復返。
姜為先心裡咯噔一下,心道這時間就只夠來回的,林家應該來不及這就把聘禮送回來啊,忐忑不已的扯著脖子看,卻現來的就只有一輛馬車。
一家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索性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