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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樾看在眼裡,就知道他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於是就拍拍袍子下了地,一邊又提醒了一句:“既然是有人要你死,那麼這次不成,自然還會有下一次,世子你多保重。”
說完,看見放在桌上的那個小盒子,他又彎身撿起來,合上蓋子揣進了袖子裡:“今日太晚了,這茶本王就改日再來找世子喝吧,先走了。”
武青林這會兒的心事正重,還有點恍惚,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下榻送他。
蕭樾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又狀似無意的繼續說道:“武世子也許是個比本王更寬厚的人,但本王的閱歷自認為還是比世子更多些的,有句逆耳忠言送給你——在這世上,除了你自己,誰都別信!因為除了你自己,誰都不是你!武曇已經夠天真缺心眼的了,你要是也跟她一樣,那恐怕就真的是神仙難救了。”
他這話茬,突然又扯到武曇身上。
武青林又是瞬間戒備,神情也跟著一緊。
這時候,蕭樾已經拉開了房門,正要出門的時候,就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回頭看向他道:“哦!還有一件事本王得要知會世子一聲,陛下那邊前幾天趁著世子離京本王已經去親自打過招呼,讓他務必將令妹給本王留著了。武曇那丫頭不懂事,世子這個做兄長的多替本王約束著些,亂點鴛鴦譜這種事,儘量不要做,本王是不會對府上怎麼樣的,但是定遠侯威名赫赫,要是為此傷及無辜,再連累了侯爺的名聲——怕是不好!”
他居然——
先斬後奏?!
武青林的臉色驟變,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蕭樾趁他愣,已經略一頷,徑直出了院子,閃身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了。
武青林的臉色鐵青,死盯著院門的方向。
木松卻有點急了:“世子,晟王他怎麼這般有恃無恐啊?萬一皇上覺得二小姐礙事……”
話到一半,自己就嚇出了滿頭的冷汗。
武青林的腦子卻是清醒的,突然冷冷的道了句:“那就要看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了!”
如果蕭樾是想為難他們,就應該是私底下跟皇帝說這事兒,那麼皇帝為了一勞永逸,肯定是趁著他不在京城,直接對武曇下手了,可事實上卻沒有!
那就只能說明,蕭樾是用這件事擺了皇帝一道,並且將這設定成約束皇帝的一道屏障了。
大家都是領兵的,最能瞭解彼此手中最有利的武器,所以武青林只需要推己及人的略一聯想就差不多能猜到蕭樾是怎麼做的了。
他必然是當眾給了皇帝一個下馬威,皇帝為了不落下先招惹他的把柄,所以,暫時反而只是對武曇忍了。
這麼一出之後,他要保武曇確實沒什麼問題,但卻又變相將整個武家推進了漩渦裡,皇帝現在恐怕是在時時懸心他們武家將來的立場了。
這個蕭樾做事,真的是顛三倒四,讓人越的不能理解——
就衝著他提醒自己出京的路上小心防範刺客來看,他確實是好心,可是對整個定遠侯府和武家,卻又分明是透著惡意的!
木松沒明白他話裡的玄機,左右想了半天,還是兩眼的迷惑,只是再次確認道:“二小姐真的不會有事嗎?”
武青林看了他一眼:“暫時沒事!太晚了,先去睡吧,以後再說。”
他關了房門進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上床躺下,輾轉想了一夜,最後也還是沒能將蕭樾的心思摸透,只是最後得出了一個荒唐的結論——
蕭樾也許是眼見著拉攏武家無望,所以就沒想讓武家善終,而他看上武曇大概是真的,至於他武青林……那大概是真的沾了妹妹的光,反而是讓蕭樾隱約的對他額外的關照了些……
越想越荒唐,武曇這才多大?這位晟王殿下怕不是有病!
這邊蕭樾翻牆從武家出來,雷鳴已經帶著馬在巷子外面等了。
主僕兩個打馬往王府走。
雷鳴還是很關心自家主子此行的成果的,忍不住的問道:“王爺,武世子知道暗殺他的到底是什麼人嗎?”
蕭樾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他的話,總之是沒吱聲,兀自在那琢磨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吩咐他:“白天你準備一下,明天本王要去趟行宮。”
雷鳴大為意外:“您要去求見太后娘娘嗎?”
蕭樾不語。
雷鳴就有點急了:“可是——她會見您嗎?”
蕭樾回京馬上兩個月了,甚至於他剛回來的時候皇帝就提過讓他抽空去見一見自己的母后,他嘴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