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鈺兩眼,一時之間心情複雜——
看武青鈺的這個表情和反應,孟氏做的事他必然是不知情的,孟氏對付她也就算了,可這一次居然還對老夫人下了手……這件事若是讓武青鈺知道了,恐怕他一時之間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兄妹三個以最快的度回到了山上,後門廚房那院子裡的屍暫時沒人敢動,只拿床單蓋住了。
其他的活口肯定是沒抓住的,武青林這時候也顧不上了,只吩咐武青鈺道:“你再盤問一下他們查到的具體細節吧,我先帶曇兒去看傷,現場這裡暫時不要亂動,檢視完就交給寺裡看管,回頭等咱們下山再報官府讓他們派人來處理吧。”
定遠侯府雖然勢大,但是涉及到人命和兇案了,就必須要過當地衙門的手處理。
“我知道了,大哥你們先去吧!”武青鈺點頭應下,先大致的看了下這邊的情況,又趕著去著火的那個院子。
這邊武青林就近跟寺裡又要了禪房安置武曇,又叫了周媽媽過來服侍她梳洗換衣裳。
周媽媽打了水來,看見武曇這一身傷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幫著她大致的擦洗了一遍。
因為武曇這邊帶上山的所有東西都付之一炬了,她又趕著去陳老夫人那借了陳家婢女的衣裳過來給武曇換了,剛拾掇好,寺裡的醫僧就匆匆趕來了。
武曇身上的擦傷和淤青不計其數,但最嚴重的還是腿骨上的撞傷。
現在治傷要緊,也不是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時候,那醫僧剪開她褲腿檢視,現她小腿有一片很嚴重的淤青,並且整個小腿都腫了一圈,仔細的檢查,的確是骨折了,好在只是深度裂痕,而不是腿骨整條斷裂錯位,於是就趕緊給她處理並且固定了。
至於她身上的那些外傷,醫僧不方便看,就留了些藥膏下來。
等到處理完,已經差不多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武青鈺從外面匆匆進來,先看了武曇一眼,然後問他大哥:“怎麼樣了?”
“骨折,好在不是特別嚴重。”武青林道。
這種傷,在他們身上都不算什麼,可是傷在武曇這樣一個小姑娘身上就是想想都覺得很嚴重。
他這不說話還好,一口氣嘆出來,武青鈺再扭頭一看,那丫頭眼圈一紅,又開始抽搭了。
武青鈺是最怕女人哭的,像是武青瓊那種撒潑耍無賴的哭,另當別論,最見不得女人委屈的哭。
他這時候是有點怕了武曇的,趕緊收回目光跟他大哥說正事:“那個……兩邊的現場我都檢視好了,廂房那邊被人在屋外淋了火油,明顯就是蓄意縱火,前面大雄寶殿那邊我也特意過去問了,都是差不多的情況。武曇之前的判斷應該沒錯,這夥人應該就是衝著咱們家的,燒了大雄寶殿,只是為了製造混亂,並且拖延時間,阻止僧侶們過去救火。”
武青林抿唇不語,片刻之後又回頭看了武曇一眼,這才說道:“曇兒傷了,我不好帶著她挪地方,你去跟方丈告罪一聲,請他過來吧。”
寺裡的僧人沒能第一時間把火勢撲滅,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們怒遷怒都是正常的,但是現在既然事情已經明瞭,是他們武家連累的寺裡,就必須得回過頭來給人家交代了。
至於救火救人——
寺裡的和尚們確實沒那個義務替香客處理一切的麻煩和危機。
“好!”武青鈺略一點頭,就又匆忙的轉身出去了。
武曇想了下,就對周媽媽道:“周媽媽,我餓了,你幫我弄點吃得來吧。”
“好!”周媽媽完全沒多想,答應著就趕緊出去張羅。
她人一走,武青林就面色凝重的走到武曇床邊坐下。
他握了武曇的一隻手,問:“你現線索了?是孟氏做的?”
“嗯!”武曇悶聲點頭,面上表情也是難得的凝重,“我偷聽到了一些,但是很奇怪,那些給她辦事的人好像都被她利用了。她似乎是打著要針對的旗號讓那些人布的局,後來又臨門一腳,額外派了心腹過來對祖母下手了。所以我覺得——她這一次真正的目標其實是祖母!”
“祖母嗎?為什麼?”武青林的目光沉了沉,一時間也不是很明白。
武曇又道:“而且——那些人說的話也很奇怪,聽他們對祖母的稱呼,似乎還是很尊敬的意思,但是他們全都不認得我,又肯定不是咱們府裡出來的人。”
雖然孟氏是定遠侯府的侯夫人,但如果那些就是孟氏自己私自養的人,唯命是從也就是了,不應該對老夫人那麼忌憚和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