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意思吧?可是那個武勳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算他偏袒孟氏,寵愛孟氏,武青林兄妹畢竟也沒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處,他居然默許,甚至是安排了人手可以對自己的一雙兒女下殺手?
“這不可能啊!”雷鳴怎麼想都覺得這事情就屬無稽之談,抓著手裡的證詞道:“會不會是這人為了替孟氏脫罪才胡亂編排的?咱們查到的訊息,定遠侯一直都是器重武世子的,並且對二小姐也不錯……”
燈影下,蕭樾眼底的神色很有點明滅不定,面孔也隱了一半在書架的陰影之下,看不太真切。
雷鳴話到一半就已經自行的閉了嘴。
蕭樾這才悠悠的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一側的視窗,語氣依舊平靜:“如果這份供詞並無瑕疵,並且上回在江堅境內對武青林下手的也是武勳的人,是不是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什麼?”雷鳴震驚過度,險些吼出來。
他跟在蕭樾身邊快十多年了,從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一直追隨到他去北境從軍再回來,也算是見過了大風大浪了,哪怕是在這皇家之中,當初皇帝想要手足相殘,周太后還想方設法的周旋制衡、力挽狂瀾……
真的接受不了,這樣沒有半點原因和跡象的,一個做父親的會對自己的親生子女下殺手。
這樣的事情,在蕭樾的邏輯裡,也是不成立的,但是他曾經見證了實事,所以——
專項設定,他接受。
“前面兩次本王見武青林,看他的狀態也明顯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不過他不想對本王這個外人說,本王也就沒問,如果本王所料不錯的話,他那邊應該已經現了一些線索或者是跡象了。”蕭樾嘆道。
雖然江堅境內的那次刺殺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武勳既然都能默許自己的手下對武曇這個女兒下手了——
現在如果說他同樣也會對武青林下殺手,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但是他的心裡也存著和雷鳴一樣的疑惑——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骨肉,就算他更偏袒孟氏和孟氏生的那幾個孩子,那麼對林氏生的這倆孩子冷淡一些也就是了,為什麼要下這樣的狠手呢?
為了利用武曇?所以怕武青林跟他翻臉?所以才幹脆對武青林先下手為強?
可是也不對啊,這輩子陰錯陽差,武曇已經從他的棋局中跳出來了,他為什麼還要對武青林出手呢?
虎毒不食子,這話蕭樾還是信服的。
所以,雖然武勳會做什麼事他都一清二楚,可是對這個人的動機和一連串的舉動又實在是一時難以摸透。
主僕兩個各自琢磨了半晌,最後卻都還是百思不解。
既然想不通,雷鳴索性就不再想了,只道:“王爺,那這些事您要告訴二小姐嗎?”
蕭樾略抬眸看了他一眼:“告訴她幹什麼?她那個疑心病,這輩子怕是好不了了,好不容易才把毛捋順了,再去告訴她這些,讓她覺得本王就是別有居心,挑撥離間?”
雷鳴想想也是——
就連他們都覺得武勳會對武青林兄妹出手是無稽之談,武曇又怎麼可能相信這樣的指控呢?
而且,就算她相信了,又能怎麼樣?
她那樣一個小姑娘,完全在武勳的掌控之下,又做不了什麼的。
雷鳴低頭又看看手裡的供詞,再次問道:“那武世子呢?這些……您要不要拿給他看看?”
“這個先不急!”蕭樾道,“暫時先盯好了孟氏就成,只要別讓她跟武勳通上信,她就還會在定遠侯府之內對武老夫人出手,只要她原形畢露了,武勳就必然要主動跳出來掌控局面。”
這麼一說,雷鳴就又想起了那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了:“對了王爺,孟氏到底是在怕什麼?上回她寫給定遠侯的那封奇怪的信……”
提起這個,蕭樾便是勾唇一笑。
他站起身來,長出一口氣:“武勳想用嫁女皇室以示忠心是假,他是想往皇城之內埋一顆棋子,然後利用這顆棋子,攪弄風雲。孟氏之所以會對武老夫人下殺手,是因為她不想看著自己的女兒成為棋子,被犧牲掉。而現在不一樣了——她現本王對武曇很感興趣。說白了,他們手裡的這步棋,並不是非得要下在蕭昀身邊的,在本王身邊,也是一樣的。他要瓦解的,是大胤皇族內部的力量——而縱觀朝局上下,現在皇族之中唯一掌權的親王就只有本王一個,所以這個矛盾,就必須要從本王和蕭植父子之間挑起來,明白嗎?換而言之,你一直覺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