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再度老淚縱橫,轉而死死的抓住武曇的手,自責道:“這也得虧是你平安回來了,你這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可叫我還哪裡有臉活?讓我怎麼跟你爹和死去的娘交代啊!”
武曇挺見不得老夫人哭的,她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哭的大家都彆扭……於是就笑嘻嘻的打哈哈:“哎呀!這不是有驚無險沒事嗎?而且您這一大把年紀了,總不能一直把您放在前面給我擋著吧?祖母您要臉,我也要臉呢。而且也不能叫您白疼我了不是?您要實在過意不去,就我是提前報答了您的養育之恩不就得了?”
“什麼提前不提前的?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老夫人被她這麼一打岔,果然是情緒有所好轉了,沒好氣的嗔了她一眼,又拿帕子抹乾淨了眼淚,四下裡一看才想起周媽媽來:“周媽媽呢?她……”
“她也沒事!”武曇怕她想歪了,又傷心,就趕緊解釋:“咱們府上的馬車壞了,大哥著急帶我回來,借用的相國寺的馬車太小了,坐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就乾脆把周媽媽留在山上了,陳老夫人說她下午回來,順帶著捎上週媽媽。”
“那就好!沒事就好!”老夫人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武青鈺就上前扶她:“祖母您這赤腳滿地亂跑像什麼樣子,趕緊坐回炕上去。”
老夫人一低頭,這才覺得腳底涼,由她扶著又繞回炕桌另一邊,上炕坐下了。
還沒等坐穩了,外面孟氏也帶著武青瓊來了。
孟氏是心事重重,謹小慎微的,而武青瓊一進屋子,看見武曇一身的狼狽不說居然還傷了一條腿,頓時就有種心花怒放揚眉吐氣之感,當場就諷笑出聲,高聲調侃起來:“呀!這才兩天沒見,你這是又跟誰掐架去了?弄成這副鬼樣子,丟不丟人啊?”
孟氏雖然知道她不著調,但是因為自己有心事,就一時疏忽了,想提醒她,已經來不及了,老夫人抓起桌上的一個杯子就砸在了她腳下:“你給我閉嘴!”
“呀!”武青瓊嚇得尖叫,一下子跳開了,白著臉連忙躲到了孟氏的身後。
孟氏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老夫人已經沉著臉,滿眼嫌惡的神情道:“誰叫你又把放出來丟人現眼的?你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她這麼大個人了,還認不清親疏內外?自家的姐妹傷成這樣,不關心就算了,還跑過來幸災樂禍?良心被狗吃了嗎?我們武家滿門的忠烈,怎麼會養出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來?”
這兜頭一頓罵,連著把孟氏也罵了一通。
老夫人平時就不喜歡武青瓊,但到底是自家的孫女,一般嘴上也不會這麼毒。
這一次,明顯是心疼武曇的傷,沒處撒氣這才遷怒了。
而孟氏在看見老夫人好端端的坐在這屋子裡的時候,一顆心就如是瞬間墜入了冰窟之中,冷到底了——
到底是哪裡出的問題?就看薛四爺當時那個憤怒的表現,老夫人就不該有逃出生天的可能的?
孟氏心裡恨得不行也惱得不行。
武青瓊躲在她身後縮著個腦袋,眼淚汪汪的,她也顧不上了,只能勉強定了定神道:“母親息怒,我……是青林叫我把瓊兒也一併叫過來的,他說他有話說。”
老夫人一愣,朝武青林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武青林環視一眼這屋子裡的眾人,見人都到齊了,就道:“是我讓叫的,大家都坐吧!”
孟氏和武青鈺等人都去看老夫人,見老夫人沒反對,這才各自找了椅子坐下。
武青林彎身坐在了武曇旁邊,正色道:“曇兒你說吧!”
武青瓊緊皺著眉頭看向武曇,一臉的莫名其妙,想說話,看到老夫人陰沉的臉色就沒敢。
武曇抿抿唇,直言道:“昨天我陪祖母上山進香,本來是準備在山上留宿的,可是下午的時候無意間現有人在晚上要用的燈油里加了迷藥。”
在場的所有人,都多少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有林彥瑤和武青瓊兩個是頭次聽聞這樣的事,兩人都鎮靜的不由的瞪大了眼。
武曇繼續道:“當時因為不確定是什麼人做手腳,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未免打草驚蛇,我就借了別人家的馬車把祖母和程橙喬裝送下山來了。晚上的時候,為了避難,我帶著周媽媽暫避到了同在山上的陳老夫人屋子裡,卻現她那屋子裡的燈油也被做了手腳。後來就有人縱火,不僅燒了我和祖母住的那個院子,還把剛好睡在祖母床上的一個婆子燒死了,相國寺內的大雄寶殿也被點燃,混亂中另有幾個人捨命追殺我。”
老夫人聽得膽戰心驚,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