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貴人們也經常喜歡約在這裡吃茶,平時生意就很好,今天這樣的日子——
林彥瑤不僅花了平時五倍的價錢,甚至還借了林府的面子才能要到二樓上視野最佳的房間之一。
兩人進門報了雅間的名字,就有夥計帶著她們上樓。
這房間不算小,還帶露天平臺,二樓帶露天平臺的房間就只有三個,他們這個是最右邊的,三樓雖然也有,但是因為那個平臺往街面上探出太多,今天這樣的場合,要看街上的遊行的隊伍,角度其實並不如二樓。
兩人進了房間,就現店家很體貼的在外面的露天平臺上加了一副小的桌椅,兩個人就直接坐在了那,裡面的大桌子就讓給丫鬟和護衛坐了。
夥計很快就送了茶點果子進來。
武曇看看街尾,還沒見官府開道的影子,就拉著林彥瑤的手說悄悄話:“表姐,回頭你幫我個忙唄?”
林彥瑤看她眼睛鋥亮,賊兮兮的一副表情,不禁奇怪:“做什麼?”
“這麼多年了,外公總是不理我爹,我覺得他對我爹成見頗深,裡面好像另有隱情,最近我試著旁敲側擊的跟我大哥打聽也沒問出個什麼來,你找機會幫我問問二舅母啊?”要求人幫忙,武曇便不會遮遮掩掩,無關乎是家醜還是秘密,這只是對所求之人最起碼的尊重。
林彥瑤聽得就是一愣:“祖父對姑丈不滿不就是因為當年姑母早逝的事情嗎?”
提起這事兒,武曇就有點煩躁,緊皺著眉頭咬手指:“我也覺得應該是,可是最近又總覺得怪怪的。我祖母那裡我不能問,大哥又剛好輪番被那些無聊的人算計糾纏,他心情不好,我又不敢拿這件事去過分的煩他,總之你找個機會幫我去二舅母那裡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好不好?”
武曇長這麼大,林彥瑤是真的沒見過她為了別的什麼事這麼較真上心的,現在她既然話都到這份上了不答應也不好,略一考慮就點了頭:“行!那我試試吧。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問我可以幫你去問,可如果祖父提前對我母親那邊也有了交代……”
如果真的有什麼諱莫如深的隱情,一旦是老相爺交代了兒子和兒媳不準外傳,那就算林彥瑤去問也未必能問出點什麼來的。
“我知道,您儘管幫我試試就好!”
武曇對這件事糾結於心,特別的在意,跟林彥瑤說話的時候特別專心,以至於隔壁的雅間裡進了人也沒有察覺。
蕭樾要了隔壁的房間,雷鳴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檢視一番以便確認安全。
因為外延的平臺上擺設了桌椅,他自然走過來往兩邊房間看了眼。
左邊的房間裡應該是什麼嬌客,用了紗帳將視窗遮擋起來了,紗帳很薄,雖然看不清裡面的人臉卻能清楚的看見圍桌而坐的是三個女子,再就是立在她們身後的五六個丫頭。
雷鳴確認了一眼,再轉頭往右邊一看,瞬間就不淡定了——
武家小姐?!這到底是怎樣的孽緣,這樣出趟門都能遇到?
蕭樾正站在房間裡的桌子前面看那茶具上惟妙惟肖的彩釉畫,見他站在外面不動,就隨口問了句:“怎麼?有問題?”
鑑於自家主子最近一聽到和武家小姐有關的字眼就容易怒,雷鳴心有餘悸,連忙收攝心神:“沒!”
快走兩步回屋子裡稟報:“兩邊都是女客。”
時間還早,蕭樾就站在桌邊不動。
雷鳴想到坐在隔壁的武家小姐就頭皮麻,於是忍不住問道:“主子,皇甫七那樁事的原委不是都已經問明白了嗎?您知道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到這裡來?”
“多年不曾見過狀元遊街的盛況了,在軍營呆的時間久了,都幾乎忘了這京城裡鮮衣怒馬錦繡繁華的少年是何模樣了,看看也好啊。”蕭樾漫不經心,看似感慨了兩句。
雷鳴知道他最近脾氣暴,就儘量的避免觸黴頭,不多說了。
片刻之後,小二進來送了和隔壁一樣的瓜果茶點,蕭樾才款步挪到外面的臺子上坐下。
樓下街道上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嘈雜,約莫是過了半個時辰以後才漸漸傳來官府鳴鑼開道的鑼鼓聲和禮炮聲。
朱雀樓這個二樓平臺的位置很方便,一開始武曇和林彥瑤都是坐在桌旁往遠處看的,後面隨著鑼鼓聲和馬隊越來越近,下面的人群就逐漸沸騰起來,隱約的聽見有人喊:“呀,探花郎……探花郎的樣貌好生英俊呢!”
歷來考科舉都是個磨人的活兒,從年輕氣盛考到垂垂老矣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