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膽子小又沒什麼主見,聽說霍芸嫿還有可能揭她,頓時就也有些慌亂了起來。
武青瓊眼神亂飄,半晌之後才喃喃的道:“不會吧……說出去,她才是這件事是主謀,如果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要怪罪,我最多隻會沒了婚事,她卻一定是死罪!”
孟氏冷哼一聲:“昨天武曇和你大哥又招惹她了,真把她逼到狗急跳牆,以她的為人,她什麼事幹不出來?”
武青瓊被她嚇住了。
畢竟霍芸嫿一開始陷害武曇,就是為了搶奪太子的,現在她雞飛蛋打,萬一要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話……
武青瓊突然就恐慌起來,心中飛快的計較了一番,就湊到孟氏身邊坐下,緊張兮兮的提議:“母親,那你說我們是不是要去跟她講個和……”
話沒說完,孟氏就被她氣到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去跟她講和?你是怕她忘了她還抓著你的把柄和命脈呢吧?”
對於霍芸嫿那種賤人,就得像武曇那樣——
以惡制惡!
因為像她那種一心想要往上爬,謀取榮華富貴的人,大都是欺軟怕硬的。
武青瓊被她再度喝住,就又六神無主的恐慌起來。
母女兩個正在相顧無言的時候,孟氏一抬頭,就看見武曇帶著幾個人進了院子。
這些年裡,她在別人眼裡是定遠侯府的侯夫人,可是孟氏很清楚,在武青林這兄妹兩個眼裡她永遠就只是武勳的一個妾室而已,擔不起他們叫她一聲母親,平時武曇往老夫人那跑的勤,這可是第一次這個丫頭主動登她的門。
孟氏瞬間警覺。
院子裡,書容不能讓武曇在外面等,只能是一邊引著她往裡走,一邊大聲的稟報道:“夫人,二小姐來了。”
武青瓊正慌呢,也是怎麼都沒想到武曇會過來,立刻就轉頭朝院子裡看去。
孟氏已經起身,臉上掛了寬和大度的微笑親自到廊下迎她:“曇兒來了!”
武青瓊如臨大敵的追出去,卻見武曇笑眯眯的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四個丫頭,有人捧著放了錦盒的托盤,有人又捧著成匹的布料。
武青瓊是看見她就本能的心裡不痛快,於是脫口就嚷嚷開了:“你到這來幹什麼?”
“二孃好!”武曇卻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甜甜膩膩、親親熱熱的迎著孟氏走上臺階,笑道:“今日三妹妹大喜,也是咱們定遠侯府的大喜事,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都要表示一下,這不,趕緊尋了些妹妹用的上的東西……本來是要去允闌軒的,後來聽說妹妹在您這,我就直接過來了。”
說著,招招手。
程橙讓丫頭們上前一字排開。
孟氏和武青瓊都看過去。
武曇道:“是幾件飾和兩匹蜀錦,飾都是今年過年時新打的款式,我還沒來得及用,蜀錦是去年秋天我大舅母託人送來的,我本來是想等著今年春天拿出來裁衣裳的,這樣就借花獻佛,送給妹妹吧!”
程橙把四個托盤上的錦盒一一開啟。
一整套銀鑲綠翡翠的頭面,一支純金打造的步搖,紅寶石和和田玉的耳墜各一對兒,還有一串珍珠的手串,再加上兩匹極為稀缺的蜀錦……
這樣大的手筆,別說只是後宅姐妹之間尋常的送禮,就算是武青瓊大婚,她這個做姐姐的送出來添妝也足夠體面了。
孟氏看在眼裡,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這個丫頭一向都跟自己的女兒不對付,平時不事事打壓都難,現在卻一反常態給送了這麼重的禮示好?
孟氏只覺得是自己今天太過失態,所以已經叫這丫頭起了疑心,才會這樣上門試探的……這麼一想,心中頓時懊惱不已。
這邊武青瓊也摸不清狀況——
武曇居然會巴巴的上門送禮給她?什麼情況?
“你會這麼好心?”心裡雖然疑惑,嘴上卻不怎麼領情的諷刺了一句。
孟氏定了定神,立刻橫過去一眼,斥責道:“不許沒規矩,還不謝謝你二姐姐?”
武青瓊哪裡肯跟武曇說一個謝字,冷哼一聲就梗著脖子別過臉去。
反正她跟武曇之間掐架互相甩臉子都是常來常往的事,闔府上下都早就習以為常,孟氏便也不再過分苛求,只示意書容叫人把禮物都接了過去,又對武曇道:“你妹妹是被我寵壞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既然過來了,就進屋喝杯茶吧!”
她弄不清楚這丫頭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所以這個邀請,就多少有點試探的意思。